阎圃一摸胡子,了声“果然如此”。
张谦的可怕之处远远超过刘璋,这是张鲁上次深刻体会的。上次兵败之后,张鲁紧守阳平关,提防张谦袭击,可是张谦却直接退走,一开始,张鲁还以为是计,结果后来才发现,自己白白担心了一个多月。
虽然眼下秋收在即,不是出战的好时机,但是张谦惯常不以常理出牌,张鲁也不明白,对方是声东击西,还是欲擒故纵。
于是,他向阎圃请教道:“阎公,眼下我们该如何是好?”
阎圃撵着胡子揣度片刻后,道:“我有上中下三个计策。”
“愿闻其详。”自从上次大战知道杨松的不可靠之后,张鲁更为倚重阎圃,此时此刻,恭敬的做出请教的手势。
“上策,直接投靠刘备。”
张鲁一脸惊愕。
阎圃自顾自的道:“刘备的志向是兴复汉室,眼中的敌人只有曹操。主公若此时归附,定可得保汉中太守之位,之后,更可凭此向荆州传道,他日声名必远胜现在。”
张鲁略一思考,就放弃了这个建议,先不久为人主之人不当人臣,便是刘备与刘璋交好,也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敢问阎公中策?”
“借势!”阎圃道,随即解释,“刘备欲效仿高祖出汉中,此乃大略,即便我等一时半刻打败了张谦,后续的援军也会不断而来,刘备的志向远非刘璋能比,凭汉中一地,即便能够坚守,也会人困马乏,将来被其他人给吞并。”
“若是主公想一直占据汉中,那就必须借势。”
“向谁借势?”
“西南有刘璋,北面有马超韩遂,关外更有曹操,都是可以借势的对象。”
向其他人求救张鲁可以理解,但听阎圃道刘璋,张鲁有些奇怪,就是刘璋这个肥头大耳的把张谦引入川中的。
“主公可派人送上厚礼,向其言明唇亡齿寒的道理,刘璋对土地没有太多贪恋,他想的只有安危富贵,无论是我们和刘备谁赢了,对他都没有好处,只有双方保持平衡,他才可高枕无忧。”
“我们一方面可以向刘璋示好,另一方面,更可使人放出谣言,就主公要嫁女于张谦,然后联手反攻成都,刘璋知道这些,难道会不做出防范?而只要刘璋做出防范,张谦就不敢出全力进攻汉郑”
“阎公此计甚妙,而且我觉得我们还可以补充一点,那张谦如此年轻,却为刘备立下大功,如今更是大权在握,假以时日,刘备怎么能不心生忌惮?我可以派出使者表面向其求和,实际上则让人去荆州制造流言,张谦要拥兵自重。张谦少年成名,岂能受人诬陷?一旦他质问刘备此事,双方必然生隙,到时候,或许就不是他攻入汉中,而是我报上次之仇的时候了。”
张鲁想到这,原本愁眉不展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阎圃觉得有些不妥,离间张谦刘备的计策很难成功,因为张谦虽然握有大权,但是他手下的人多是刘备提拔起来的,有张飞在张谦手下,刘备就不可能怀疑张谦。
但是转头一想,散播几个谣言又不需要什么成本,于是便没有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张鲁此时虽然已经接受了阎圃的中策,不过还是询问了最后一策。
“这下策嘛,便是引曹操入汉中,或者携百姓投靠曹操。”
阎圃还没理由,张鲁便摇头。
“我连近在咫尺的刘备都不投靠,又怎么会投靠刚遭重创,又远在关外的曹操呢?”
历史上,出“宁为曹公作奴,不为刘备上客”的张鲁,此时却出了截然相反的话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