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崔琰也听到了他后面的话。
“崔公乃是世之君子,先生如此诋毁,是否太过了?”有人反驳道。
张谦摆了摆手,“我并无与诸位争论的意思,诸位大可不认同我的观点,不过中原与江东联系并未断绝,诸位可自行前往北方打听一二便是。”
张谦这么的,倒是让几人口中憋着的一口气硬生生咽了下去。
“所以,诸位需知,崔名士口中曹操的吏治清明是不假,但是老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亦是实情。”
“你……你……你血口喷人!”江东一行,崔琰并没有和张谦一争长短的意思,今日宴会,他更是尽量削弱自身的存在,但是此时此刻,张谦诋毁的不只是曹操,更是崔氏的清誉,他终于忍不住了,手指着张谦颤颤巍巍的道。
“那边那个坐着的那谁,快扶着季珪先生一把!”看着上了年纪的崔琰,张谦可不想把他气死了,毕竟这里不是战场,他还不想手沾鲜血。而且,既然是注定要被曹操杀的名士,张谦自然不会抢了曹操的“威名”。
“季珪先生稍安勿躁,我不过是了一点点的实情罢了,难道先生做得,我不得?”
“我清河崔氏向来奉公守法,洁身自好,岂容你在此诋毁?”
诋毁?
我没有!
不过你既然提了!
那马上就可以有!
“奉公守法,洁身自好?季珪先生莫非忘了,邺城街头,你是如何纵容家仆行凶?还有你那侄女,又是如何得嚣张跋扈的吧?”
“我听,季珪先生的侄女如今便在江东,不知诸位可曾见过?若是见到了,诸位一定不会陌生,因为那衣着华丽,便是吴侯家眷,也定然有所不及!”
“昔日邺城街头有人作诗——昨日入城市,归来泪满巾。 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这罗绮者指的是何人?”
“甚至我还听人,当初先生侄女听有人饿死郊野的时候,还曾问道:‘这些人既然没有粮食吃,为何不吃肉呢’,慈言语,真是旷古未闻,见所未见。”
“季珪先生,我以上所言种种,可有半句虚假?”
崔琰真的气上心头!
前面的话只能是张谦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是后面的话,绝对是毁谤啊!
崔芣是没有眼见和大局观,是衣着华丽,但是她不傻啊!
“何不食肉糜”这种话怎么可能出自崔芣之口!
崔琰想着反驳,但是有事实在前,他怎么才能让众人信服呢?
崔琰脑子一急,整个人如木鸡般呆立。
“不好,崔公晕过去了!”有人喊道。
唉!
张谦叹了一口气,他已经很温柔了好吧!
该死的曹孟德,这样的老人家还派出远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