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营帐外亮出一个人影。
“先生,是我,司马邮!”
“进来!”张谦道。
司马邮是个中年人,模样颇为端正,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子游(司马邮,字子游!),你深夜前来不知有何事?”张谦问道。
“先生,在下有一个建议,不知道该讲不该讲?”司马邮恭敬的道。
“请讲!”
“我建议先生不要做任何防疫,一旦有百姓感染疫情,便将留在后方,此行一路南去,死伤者肯定难免,与其浪费时间在这些老者弱者身上,不如放任自由,大浪淘沙,而能随先生及刘皇叔走到终点之人,必是青壮,这些才是大战之时的关键!”
听到司马邮这么,张谦猛地抬头,眼神直勾勾盯着对方。
司马邮面不改色,继续道:“而且我还建议,死在途中之人,无须掩埋焚烧,将其尸体抛至山沟水源,将来曹军追赶,必就近取水,而这将使曹军发生瘟疫的几率提高数倍,这至少可以未战便先削弱敌军三四成的兵力。”
“你真的就叫司马邮?”张谦惊愕的问道,他不记得三国里有这样一个毒士。
他的计策不是没有道理,而是太有道理了。
但是张谦绝对狠不下这个心!
他优柔也好,他寡断也罢,也许他正是这个内心所以才选择追随刘备而不是曹操。
“当然!”司马邮停顿一下,随即道:“襄阳诸人都知道我叫这个名字!先生为何这么问?”
“我只是记得河内司马家族乃是大族,你为何要到襄阳来求学呢?”
“司马家虽大,其荫庇却遮不到我这旁系子弟身上,所以我是来襄阳找水镜先生求学的。”
“哦,水镜先生也姓司马,不知道和你们河内司马家可有关系?”
“水镜先生是颍川人,我祖上多有人在颍川执政,所以与之交好。”司马邮谈谈的道,“至于血缘关系,可能几百年前是一家吧!”
张谦点点头,许多家族开枝散叶,不严查族谱,根本不知道其中的血脉关系。
“我听你们这一辈,司马家出现了八个俊杰,叫做‘司马八达’,不知道子游可听过司马仲达这个名字?”
听到张谦这么问,司马邮眼神猛的一缩,随即道:“当然听过,不过我出身旁系,可比不得这些人。想那司马仲达为了躲避曹操的征召,竟然将自己的双腿给压断了,而像我们这样的旁系子弟,却是出入无门,所以迫不得已,才来皇叔这找个门路。”
“我还以为子游当时是被我的言语打动,原来是迫不得已……”张谦自嘲一笑。
“先生的言语确实感人肺腑,但是在下已过了年少冲动的年纪,况且家中还有父母殷殷期待,又怎么会冲动行事呢?”司马邮倒是坦然,丝毫没有做作,见张谦沉默,他再度问道:“不知道我刚才的建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