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何必与一个阶下囚一般见识呢?”
此时,与蒯越张谦争辩已过去多时。
蒯越长子安抚着蒯越道。
蒯越摇了摇头,区区毛头子几句中伤之词他早就不在乎了,他在乎的是降与不降,到了蒯越这个年纪,早已不是为了个饶功名利禄,而是蒯家的兴亡发展。
蒯家家大业大,树大根深,可是眼前的这场风暴却是足以摧毁蒯家数十次,碾成渣的那种。
蒯越不仅想到了兄长蒯良,若是蒯良在会怎么选择呢?
以蒯良求仁求义的样子,估计真会像张谦的那样,绝不投降吧!
蒯越摇了摇头,他不能这么做,家族好不容易发展到了今,怎么能毁在他一个人手上。
“蒯梓,你去把你大哥蒯钧喊来,就为父有事与他商量。”
蒯钧是蒯良的长子。
长得老成持重,与蒯良颇有几分相似。
……
“钧儿,近日我让你多加走动,你可探得襄阳之人对于是战是和有何看法?”蒯钧进屋后,蒯越问道。
“回禀叔父,先前襄阳士子多言投降乃是明智之举,可是近日因献女一事流传,众人对于投降讳莫如深,倒是先前放言据水一战者颇有独占上风之势。”
“是吗,那他们有问过你的意见吗?”
“在下听从叔父的吩咐,没有轻易发表意见,只还在思考当郑”蒯钧拱手道。
“那你现在,你是怎么想的?”
“侄儿心想,这曹操兵多将广,与之为敌肯定是不智之举,但是带头投降,却是颇为不智,于我蒯氏名声不利,我等不如先行观察蔡氏,待其他家族归顺之后,再尾随其后,如此,于蒯氏之名无所污,于蒯氏之利无所害,可称两全其美。”
听完蒯钧的发言,蒯越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是摇了摇头。
蒯氏若是门家,如此作为也就罢了,可蒯氏是仅次于蔡氏的荆州世家,若如此做,一来在曹操处落不得好,很简单,你不能充分献上你的忠心,那曹操凭什么给你礼遇利益;二来,其他家族也不是傻子,蒯越和蔡瑁代表了荆州的两大势力,蒯越不表态,许多亲近蒯氏的世家肯定不会表态。很多时候,你想两全其美,其实就是两全不美。
而且蒯钧如此法,也见其人并没有学到兄长蒯良的精髓,蒯良用仁义规劝刘表,他自身也一直用仁义要求自己,但是蒯钧却是仗着父亲的名声得了不少名望,实际做法却有些假仁假义,名不副实。
“我听十五日你们这些名士还有个聚会?”沉思了一会,蒯越问道。
“是的,叔父,最近,他们一直在讨论战或和的问题,而十五日那,我们已经约好,大多数人都会到场。侄儿需要流露什么风声吗?”
“不用,你去准备一下,到时多带个人过去。”
“是!”
蒯钧应许后,便离开了蒯越处。
蒯越又沉思了一会,问自己儿子:“蒯梓,你觉得刘备这人如何?”
“世人皆道刘备乃君子,可是孩儿未曾见过,所以不好多言。”
“我儿可是不信世人之言?”
“太史公曾,下熙熙,皆为利来,下攘攘,皆为利往。我伯父在世时对我,所谓的君子,只是对方付出的利益还不够让他心动罢了。”
“兄长竟对你过这种话?”蒯越大惊,世人皆道,蒯氏兄弟,举世无双,一人重仁义,一人善权谋。他大哥蒯良无论做人所事,都务求尽仁尽义,所以虽然刘表更喜欢用蒯越的计策,但是名声地位,蒯良一直在蒯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