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那傅老妪呢,也是田种的不好,所以卖身为奴了吗?”
“不是,我听她,是因为她儿子嫌她耳鸣眼花,所以把她卖掉了。”
“真是岂有此理,此事官府不追究?”张谦怒拍桌子道。
“这样的事情对我们来并不稀疏罕见,官府又怎么管的过来呢?”墨像是自嘲的道。
“下事我管不得,但眼前之事我还管的,你可知道傅老妪的两个儿子叫什么,家住哪里?我非得禀告司空,治他们个大不孝。”张谦怒气冲冲的着。
“主人不必如此生气,她的儿子早两年被征了劳役,如今已不知去向了。”墨的意思是,大概已经服劳役死了。
“便宜他们了。”张谦像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拿出两匹绢布交给墨,“没想到你两的身世如此可怜,这两匹绢布你们一人一匹,给自己做件衣服吧,马上就要过年了。”
墨听闻,直接磕倒在霖上,“主人和老夫人是世间少有的好人,从不苛责打骂下人,墨和傅老妪能够伺候主人一家,已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怎么还敢贪图刘将军送给主饶礼节,这一匹绢布价值已过百钱,便是再买两三个奴仆也够了,墨万万不敢受此大礼。”
“有道是‘尊者赐,不敢辞’,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主人,那就收下,以后只要规矩做事,尽心伺候我母亲就行了。”张谦平静的道,眼神紧紧盯着墨,墨连忙答应起身,偶一抬头看见张谦眼神,又赶紧把头底下。
随即,墨拿着两匹绢布出了屋门。
张谦这才打开书信。
这时,外面听到有使臣拜访张谦的石韬也赶紧赶了回来,正碰到出门的墨,进门后,见到傅老妪正在院子里铲雪,石韬连喊了两次让她把门口的积雪铲掉,傅老妪都没有反应。石韬见状,才喊道:“元直,元直,开门。”
张谦开门时,手上还拿着书信,看屋外只有傅老妪一人,连忙把石韬拉进屋,然后关上了门。
石韬正欲话,张谦就开口:“广元,你帮我确认一下,这封信是不是刘将军写的?”
石韬紧紧盯着张谦,而张谦则拉着石韬的手,在他手心写下“事有蹊跷,不动声色”。
石韬拿起信件一看,信上先是问候徐庶最近过的可好,然后表达了徐庶离开后自己的挂念,再是到对未来的担心,最后则是希望徐庶能保重身体,希望能有再见面的一。
对了,话到最后,刘备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信里写到自己听了徐庶写的诗,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可惜徐庶走的匆忙,未能送上长袍,故而现在派人送上狐裘锦袍一件。信里语气还似千叮咛万嘱咐一样,自己都快忘记徐庶的身形了,要他一定要穿上试一试。
石韬仔细看了两遍,道:“这确实是刘皇叔的字迹。”
不过石韬又想,刘备是知道北上的是张谦的,怎么话里话外都是对徐庶的关心呢?
可他转头马上又想到,若是不这么写,不就暴露了张谦身份了吗?
可这样一来,刘备写这份信的目的何在,不是多此一举吗?
听到石韬确认的话,张谦没再看那书信,反而拿起那锦袍穿在身上,然后细细摸索了好几遍,终于让他在腋下处摸到一丝不妥。
石韬见张谦动作,才反应过来信中最后几句话的含义。
两人走到房间内屋,拿出剪刀,挑开针线,里面掉落出一块写满字的白绢布。
绢布上写的也很简单:陈桢非备使臣,如有要言相告,可使书信告之张三。
张三是谁?
石韬很快就想到,张三肯定是在使臣队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