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闻其详!”
“好,在下且问徐先生一句,若是救不回令堂,先生一心北上吗?”
徐庶听到张谦这么问,再三思考后回复道:“非是庶对将军不义,实是庶辞别母亲多年,尚未能报答养育之恩,今若累母亲惨死曹操之手,恐肝肠寸断尓。”
“军师不必多言,此非军师之过,实备未能尽人主之道也!”
张谦看着君臣两人惺惺相惜,心中实颇为感动。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也罢,且让我最后试上一试,若真能坚守本心,我便是鞠躬尽瘁又如何。
“徐先生张口言孝,闭口曰义,实则早已向往许都富贵了吧?”
“你——”
“住口!”
徐庶刘备两人同时道。
“非是张谦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实情如此。先生之所以投靠刘将军只是因为晋身无门,今已靠刘将军之兵,关张二将之威先后战胜曹仁李典,于曹营之中留下赫赫威名,先生心中早已认为富贵可期了吧?”
“云长,翼德,请这位张先生出去!”
“且慢,待在下把话完。在下之言,却有真凭实据。徐先生若真心投靠将军,以其之才,岂能想不到今日之祸,何不早将其母接回;其次,先前将军大胜,虽有夺旗,可有斩将乎?李典曹仁皆无恙,此徐先生所留退路也;最后,还有一言,将军既以国士待先生,先生何不以国士报将军。”
张谦一字一句,句句杀人诛心,铿锵有力。
“故张谦这近策,便是杀徐庶以绝曹操之念想。”
“将军有必杀之理由,徐庶游学荆州多年,荆州山川地貌多有了解,其又为将军掌军数月,若放其离去,新野营中虚实恐皆为曹操掌握,荆襄之地也再无能抵挡曹操分毫。”
“另外,杀了徐庶之后,可对外言,徐庶乃因曹操以母为质,上不能报将军以尽忠,下不能侍母亲跟前以尽孝,故自尽而亡,如此一来,于将军仁义之名无所害,曹贼虎狼之名亦当深入人心,何乐而不为呢?”
“将军,高祖皇帝战败之时尚可抛妻弃子,此为国为民之大仁大义,切莫学宋襄(春秋五霸之一)之流,仁义,贻笑大方尓。”
徐庶:危!
徐庶此时反倒没有开口,若刘备真的要杀自己,那只能自己认错了主公,心中留有的愧意也就消失了。
“云长翼德,我让你二人请这位张先生出去!”
“大哥?”
“请他出去!”
“张先生,请吧!”
“将军三思啊,少了徐庶,还有在下,荆州更有卧龙凤雏,其才远在徐庶之上……”
“先生或确有真才实学,然其心之毒,其计之歹,备实不敢苟同。云长翼德,把张先生请……不,架出去。”
被关羽张飞拖着走的张谦此时却大笑:“哈哈哈哈——竖子不足与谋,刘备,你总有一会后悔的!”
刘备没有理会,只顾宽解徐庶:“此为市井利益之徒,其言不足为信,先生莫要多想。先生且先收拾一番,来日我亲自送先生离去。”
“主公!痛煞徐庶也!”
徐庶此时跪倒痛苦不已。
府门外,关羽张飞看着张谦远去的背影。
“二哥,你这厮讲的话有无道理?”
“很有道理!”
“我也觉得有道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