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公子这次回来是?"秋禾不知道怎么开头,只能胡乱找了个话头问。
宁倾川眉毛飞扬,声音略带喜悦说道:“我调回京任职了,这次回郡城是来…看…看你…。”最后一个字说得低不可闻,但秋禾还是听见了。
秋禾不好意思的转头看向外面说:“那挺好的!”
宁倾川一改以前的纨绔性子对秋禾说:“我知道慕云裳的事情,虽然与我没有直接关系,但是也是因为我……。不过请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公道。”
秋禾嗤之以鼻低哼了一声:“公道?在这个以权高为重的社会,何来公道可言?”
宁倾川着急的说:“你相信我,我一定给你一个公道!”
秋禾回头看着宁倾川的眼睛说:“从来公道在人心,但是我也不需要谁给我公道,要公道我自己会争取,现在我能力微薄,不代表我以后也不能为之一搏。”
宁倾川哑然,如此凛然冷眉的秋禾他第一次见。果然,是个非常自立的姑娘,哪怕委屈了也不会依附任何一个人。只是这样的女子活得很累,什么都要自己扛。他希望自己能为她做些什么?哪怕很小的事。
宁倾川转过话头对她说:“过两天我就要回京城了,离这里距离也不远,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什么事?请告诉我,我希望哪怕是朋友也好也是可以互相帮助的,不是吗?”
他恳切的语气,真诚的眼神看着秋禾,秋禾被他看得无法拒绝的话语说出口,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想想又说:“你回京也挺好,省得你母亲为你担心。”
宁倾川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打开手帕,里面放着一支箭矢制成的支发钗递给秋禾说:“我知道贵重的珠玉首饰,你一定不会收。这个是我亲手打磨的,你要是不嫌弃就请收下。”
秋禾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她不是矫情的人,也知道什么是虚情假意。
钗头是一排穗花,最后一朵穗花上镌刻着字,秋禾凑近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是个“禾”字,整个钗子很简朴,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了,也没有精雕细工。但是却透出了用心,要说不感动也是不可能的,只是……唉!
宁倾川看她细细看着钗子,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做的不好,你不要嫌弃哈。”
秋禾摇摇头轻声说:“不会。”
其实她多少还是猜到了这个发钗的来历,不然宁倾川也不会拿来送给她,想来也是有一定意义。知道是一回事,总得要表达出来,不然是明珠蒙尘。
秋禾笑着对宁倾川说:“战争上凶险万分,想来宁公子也经历过了许多生死?”
宁倾川想起身死的战友,心下不觉得沉重的回道:“的确!刀剑无眼,生死由命,战场上,有时候一个错失就有可能将命搭上。”
“嗯,我知道,所以这支钗一定不简单!”秋禾说道。
宁倾川看了看她手中的发钗说:“我曾经深受重伤,我以为…以为……后来便把这支箭矢做成了钗子,也就是一个念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