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禾才知道,这是敌军最后的疯狂了。她没有御敌的身手,也不会逞强的跑到前面去呐喊,保护好自己,将后勤的供给与医疗工作做好,就是对安一溪最大的帮助了。
她喊来小满和杏儿迅速返回城里,准备组织之前的救援医护队进行随时救援支持。
这一战打到黎明破晓时分,当初升的太阳跃出地平线那一刻,横尸遍野的战场上一片寂静。逝去的已经永远倒下来,活下来的也是残肢断腿。蝼蚁尚且偷生,能活着挺好!不管两边是敌是友,能在最后的决战中活了下来,此刻也没有你死我活的那种争斗了。
安一溪从疼痛中醒来,他摸摸已经干涸的血液。他的脸上、胳膊上不知道有多少伤痕。
此刻的他以剑支地,蹒跚的站了起来。看着眼前满目疮痍的城门,以前高大坚固的城门此刻早已被践踏的破朽不堪。曾经相伴朝夕的战友也静静的躺在了那里。自己守护了差不多十年的安靖城此刻也是破败不堪。
陆陆续续,还能苟延残喘的人都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彼此搀扶着聚拢在一起。安一溪看见围在自己身边的将士,凄凉又决绝。
“报.........。”远处一小兵狼狈的骑着马跑了过来。
小兵驾马到了安一溪跟前,扑腾下马一个单腿下跪声音悲戚的说:“大人,大人,有一股敌军已经向城主府冲去了。”www..com
看着大势已去的安靖城,安一溪觉得心如死灰,就这么败了,就这么完了,区区一个城主府又算什么?现在不正好,没有了安靖城,自己再也不是那个为了别人而活的城主大人。就像秋禾曾经说的那样,天地宽阔,怎能无一地之隔。
对了,秋禾......秋禾,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城主府?安一溪一个踉跄,他一把抓住小兵的胳膊说:“可知城主府里的人还在吗?”
“啊?不.......我不知道!”
安一溪将剑插入剑鞘,抢过小兵手里的缰绳,跨马而上。一骑绝尘而去。
此刻的城主府,已经是一片狼藉,院子里的花草已经被砍伐零落,假山林石也缺去了嶙峋的边角。亭子里的桌椅凳子也被掀翻的四处散落。二十多个凶悍的兵士呼喝训斥着府内的小厮和丫鬟。
还有一些士兵将城主府里外翻找个遍,书籍、被子、衣物被散落的到处都是,博古架上的珍玩也被凶恶的士兵抢劫一空。
安一溪在离城主府还有几百米的转角下了马,从隐蔽的角落向城主府看去。只见城主府此刻门口只有两位敌军的士兵把守着。看不清里面还有多少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