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到快酉时末了,小满和杏儿都还没有回来。秋禾让人将晾晒好的药膏叠放整齐的收好。她拍拍手上的药屑想了想然后就要去大门口看看,突然听见前面闹哄哄的声音。只见小满从外面疾跑进来,一边跑一边还喊着:“快,快,快告诉大管家,贼人开始攻城了。公子说要做好一切应急准备。”
“小满,小满出什么事了?”秋禾紧跑两步扶着气喘吁吁的小满问。
“姑娘,刚刚公子传令回来,说敌军这次的攻击有些反常,异常的猛烈。让我们将城内的民众尽快疏散到安全的地方去,他担心......担心此次敌军是最后的疯狂了。”
穷途末路、最后的疯狂。秋禾想到了这种可能也不敢耽搁,赶紧帮忙组织该疏散的疏散,几人分别把护卫队和医护集结起来,整装待发。秋禾觉得这是一场艰苦战,不知道未来会是怎样?只能将自己所能想到的措施都利用起来,让厨房把府里的所有能制成干粮的米面都炒好、蒸好,便于携带,然后分发给那些担任护卫和医疗的人。
戌时一到,安裕城的攀岩队就在同伴的掩护下,悄咪咪的向城墙爬去。安裕城主的这一招虚张声势做的实在是漂亮,那边正面攻击异常激烈,却将十护一的掩饰下将真正要攀岩上去的精英,在对方的忽略中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快速向上攀爬。
城楼上四处横飞的箭矢没有目标的射了过来,就如同不要钱一般就是要混淆守城将士的视觉,让他们不能在城楼上近距离的观察到城墙下的异常。
但是城楼上的将士虽然不能将下面的战况尽收眼底,但是也会将箭向前面的方向射出,此起彼伏的哀嚎声、惨叫声愈加让这场战役显得悲壮。
安裕城主站在一里之遥的战车上打量远眺。高高落落,有的士兵刚走到城墙边就被箭矢逼着难进寸步,有的士兵手握盾牌遮头遮不住脚,有的士兵将死去的同伴的尸体挡在面前一点一点的向前挪动,但是因为重量的负累,行走很是艰难,又要顾着头顶飞驰而下的箭矢又要顾手中的遮挡物掉落,露出空门。
安裕城主手一挥,又一队新的将士踩着同伴的尸体和鲜血向前冲,军令一出,没有退路。不管内心多么的惧怕,只能向前。
已经一个时辰了,双方都已经显现出了疲劳之势。安裕城主看着还剩下的六十名身穿新型战备的士兵,决绝的手一挥,最后的时刻到了:“不惜一切代价将他们送上城楼,哪怕是用人垒,用尸体堆也要把他们给我堆上去。”
其他人都知道,这是最后的一次机会了。那些人将胸前和头上都佩戴上头盔和护甲,这次无论如何都要爬上去。
又是一番残酷的博弈,命如草芥一般,麻木的向前冲,没有痛;没有伤;没有死;就只是往前冲。
“大人,你看,有人攀爬上去了!”副将在身边喊了出来。才刚喊完,那刚刚爬上的士兵就被拦腰一砍如破絮一般跌入城下。
“................”安裕城主。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陆陆续续士兵成功攀上了城楼,有的如同第一个那样,刚爬上去就被削下了城楼。有的勉强与敌抗战,终是寡不敌众被永远的留在了城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