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玲儿看着翠莲远去的背影。想着要是这件事成功了,那这次出来的目的就达到了。不久的将来,自己将会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到那时华冠压顶、美衣着身、呼仆唤役,锦衣玉食。数不清的奇珍异宝,享不完的荣华富贵。现在受点委屈算什么?
秋禾没有注意到府里这几日有什么不同。正忙着每天挣钱…数钱…做米花糖,还要与成衣店协商再推出几款新样式的套装。
她盘腿坐在床榻上,面前放着一堆散碎银子和几张银票。刚刚清点了一下私人财库,现在有两千五百两银子,在外面租房是绰绰有余。剩下的就攒着留着做盘缠。等开春了就打算离开这里回家去。
想到回家,秋禾不禁皱起眉。这段时间她也曾经打听过,但是没有人知道汉嘉郡在哪?更没人听说过乐安县。
想到这里,秋禾不由得怀疑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来的?她记得自己是在安荣郡救治伤者的嘛,那日可能太过困累所以晕睡了过去,可是为什么就来到这个地方了呢?
秋禾捧着脑袋,每次想到这里脑子就如炸了一般,刺痛异常。她倒在床上脚扑腾着床边的碎银子哗啦掉在了地上。好一会秋禾才缓过劲来。
她呆呆的望着床上的顶幔,眼角滑下一串泪水。家在哪里?爹娘在哪里?大姐和小弟在哪里?难道自己再也回不了家了吗?
这里没有亲人,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如果找不到回家的路,赚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身在异乡心是客,永远都是孤寂的。无声的泪水打湿了衣襟,秋禾难过得心好痛好痛。昏昏沉沉就这么睡了过去。
坐在秋禾床边的宁倾川就这样日日夜夜的守在秋禾身边。秋禾又昏迷了两日。宁倾川无神的眼睛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的秋禾,气恼的打着自己的脑袋,压抑而哽咽的喊着:“翁老,您说的她就快要醒来了,可是两日过去了,为什么她还没有醒来?”
旁边正在扎针灸的翁老摸摸下颌的胡子说:“快了,快了!”这时看见秋禾眼角落下几滴泪珠。便对宁倾川说:“宁公子,你看,她现在有了情绪外泄,她能把内心的悲伤溢于外表,说明她不是毫无知觉。”m..com
宁倾川眼睛盯着秋禾痛苦的脸庞。看着秋禾眉头紧皱,眼角流出的泪珠一滴一滴划入鬓角又消散在枕边。
宁倾川想伸手将她眉头舒展,想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可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他侧身看见凌雪手里拿着面巾正要为秋禾擦拭。便起身让出位置。
站在不远处的乔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宁公子无须担心,既然翁老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或许禾儿也是太累了,想好好休息休息。也是怪我,她毕竟才十几岁的女娃。精神上的压力,情绪上的压抑。再加上超出她自身承受范围的劳动强度压垮了她。唉……”
宁倾川说不出来话,秋禾现在这种情况,他也不可能怪乔老,更加不能虚伪的对乔老说没事。
他摇摇头转身便走出了房间。房内太压抑了,他看着秋禾躺在床上,自己无能为力,只觉得自己太无用。每天从希望到失望,再从失望到希望。反反复复,就如折磨碾压得自己体无完肤,恨不得以身相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