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的房间一半萦浸在万缕霞光中,一半消弥在幽幽的黛色中。乔老还是之前那个姿势。一旁手边的茶盏已经空空无水。他端起茶壶也不曾倒出一滴半点。
“老师!老师!”
“啊?”乔老抬起头来茫然的看向秋禾。
“别看了,眼睛该疼了,又不是马上给拿走,您以后慢慢看。”秋禾从他手里抽出书来放在桌上。
“哦……”乔老站起身来,揉揉酸胀的眼睛才清醒过来。便对秋禾说:“你练习得怎样了?明天就要去给你李婶施针了。”
秋禾将人偶放在榻上,对乔老说:“我就是来给老师施一遍,看哪些个地方不对?”
“好吧,你施针,我且看看。”乔老背着手站着秋禾身后。
秋禾将针盒打开,深深呼吸了一口,拿起毫针先扎向肺俞然后分别风门、列缺、天突,最后足三里、丰隆等穴位。
整个过程安然而静谧。待将穴位全部扎完后,秋禾的额头已经布上密密的一层薄汗。
她站起身来看向乔老,乔老不得不承认,秋禾是真的认真在学,就两天时间,她能做到如斯已不算是刚刚入门的初学者了。就是她的精力在此上面不曾过多的倾注。不然未来成就不可期。
乔老微微点头:“心静手稳。只是手法稚嫩了点,当然这需要时间的沉淀。现在这样,明天给你李婶施针勉强可以。我再教你一些按摩手法,你每次施针后给她进行按摩。”
“好的!”秋禾轻快的答应。字里透露出喜悦和欢快。又学了半个时辰的按摩手法,秋禾才告别了乔老回到小院。
她瘫软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初兰对凌雪低语了一声就出去了。一会儿她提拎着一个食盒回来放在桌上。打开食盒盖子端出几样小菜,一碗粳米粥。对秋禾说:“姑娘,你先吃点东西吧,累了一天了。”
可不是累了一天了嘛,早上在花圃里栽花,后来又练习扎针、练习按摩手法,这一双手哟,不知道是谁的了?
凌雪将秋禾扶起来,拧了一块热棉巾将她的手捂着热敷。初兰也无须秋禾动手,用小勺舀上半勺菜喂到秋禾嘴里,秋禾这会儿真是享受着帝王般的服侍。也过上了饭来张口的日子。她吃了两口粥后向桌子上一盘三丝海味努努嘴。初兰给她舀了半勺。
“不错,这是什么?”秋禾问。
“听田管家说叫海石花,是聚鲜阁钱掌柜让带回来让姑娘尝尝鲜,说是海里的花。”
“姑娘,海里还能开花呀?”凌雪收好棉巾又给秋禾捏着肩膀说。秋禾让她们两人各自尝了一口,脆生生的真好吃。
说起海石花,在现代秋禾还是吃得不少,到这儿来还是第一次吃,差点就忘记味道了。她点点肩胛骨的位置示意凌雪,然后又说:“海石花是动物脊突苔虫或瘤苔虫的干燥骨骼,一般用来凉拌着吃。”
“啊?是虫子呀?”两人脸一下煞白,胸腔里翻浪滔海,咳…咳…咳…恨不得一吐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