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的确凄惨。几人心里都有了恻隐之心。秋禾又问了一句:“沈婆婆作价多少?”
“老而无用,亦可做那缝缝补补之人,但老婆子不想过于轻贱了自身,需得八两银子方可。”
一听这话了,房间里几声冷抽声此起彼伏。刚刚后退两步的两位婆子低声窃语道:“魔怔了吧,现如今一个黄花大姑娘才四两银子,就是那壮实的汉子也才六两银子,她一个土埋半截的老婆子还要价八两,真是疯了。”
“可不是咋的?想得倒是美,也不看看那几位是什么人?一看都是乡下来的,怕是一两银子也出不起,还八两,做梦吧!”说着一脸鄙视的看着秋禾几人。
唉,不管哪个朝代都是先敬罗衣后敬人。姐只是低调,低调懂吗?秋禾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便转头问旁边那位婆子。这边沈婆子心里还是有点懊悔,是不是自己喊价确实高了,难得遇见一位既有眼缘又温和待人的主家。她这边低头思量。那边就听见婆子的声音:“姑娘,俺姓李,以前是在大户人家做厨娘的。之前主家犯事被罢免了官职,府内一应仆从杂役发卖的发卖,遣散的遣散。
我被一商户买了去做厨娘,说是迁家去京城。谁知路途中遇山匪抢劫,主家一家全遭山匪杀害,我与我儿子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最后又被转了回来。”
“我听说厨娘是各家争相抢手的,何故李婆婆至今未有主家买去?”秋禾疑惑的问道。
刚刚还声调抑扬的李婆子这会儿头垂在胸前,喃喃道:“小儿为救我被山匪打断了一条腿,我们是逃到河里才躲避了山匪的追击,可是因为小儿的一条腿拖的时间太长,又被泡在水里那么长时间。所以等我们找大夫看的时候,大夫说断腿已无法医治了。
我就想主家要是买我就带上我儿子一块儿,能给我儿子医治断腿,哪怕我的银两少些都无所谓。”
“那您要多少银子?”秋禾漫不经心的问。
李婆子一听有戏,面露喜色的说:“不多,不多,我只要四两银子。”
这个价格的确不多,但是要医治她儿子就是一个无底洞了,难怪前面的那些不敢出手。
李婆子看见秋禾有点犹豫的神情,赶紧说道:“姑娘,我知道这是有点强人所难,但是我也是的确没有法子了,我不可能把我儿子一个人丢下,他现在现在因为腿断没有及时医治。导致腿部发炎溃烂。都不知道……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去。”说着便哽咽的哭了起来,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就连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林娘子都红了眼眶,祈求的看着秋禾。
秋禾无奈的笑笑便对李婆子说:“李婆婆,如果我答应您的条件,但是我也不能保证就能把您的儿子医好,而且就算万一运气好,把你儿子医好了,那……。”
李婆子不待秋禾说就意会了她的我意思,赶紧接着说:“姑娘,只要您答应救我儿子,我也不会四六不分。一年就一年。如果您在这一年内帮我儿子医治不管成与不成,我都不会怪您。如果实在医治不好,那是他的命。如果医治好了,我娘俩都是您家的奴仆,一辈子伺候您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