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三人走了半个多时辰就到了镇上。进镇就看见一个石拱门,看起来年底有点久远,边角的地方呈现了残垣断瓦,而石拱门的正中间隽写着“清河鎮”苍劲飘逸的三个大字,因为年代久远所以显得字迹有点模糊了。大风小说
清河镇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镇子。跨域比较宽,却人迹较少。一条街道远到眼角尾稍还能隐隐看见没有到头。
弯弯曲曲的板石铺在街道的路面上。这是从河里面打捞出来的石板稍微修整了就用来铺路。因为人来人往长期走过,路面被打磨的锃光瓦亮。天晴还好,干净整洁,可是一到下雨天,路面油光打滑,石板与石板之间的缝隙还会溅起泥水。
秋禾庆幸今天没有下雨,也就无法体会到那种泥水溅我,我身有泥的体验。听说镇上也没有多少有钱的人家。最大的一户大家就是之前秋雨干活的那位举人老爷家。
走过石拱门,沿街基本上都是一层木板房,偶尔两、三栋高一点的楼房也如风烛残年一般,迎风颤抖。
旁边是比较低矮的房屋,几家不算兴旺的商铺,左边有一个米粮店。经过涨价和缺粮风波,现在米粮店里摆出来的也就只有一些粟米,黄面、黑面等一些价格比较低廉的粮食。所以生意不太好。掌柜在柜台前煞有其事啪啪的打着算盘,不知道的还以为生意有多好呢?而店里的小二蜷坐在门边挡风的地方瞅着过往的行人,无精打采也没有起身招呼客人。
不远是一家杂货铺,铺子前由三条长凳子搭着一扇宽木板,上面放着针线、顶针、鲜艳的头花、花绳、还有洗手的胰子、洗衣服的皂角粉。家家户户都用得到着的杂七杂八的东西,地上还放着簸箕,背篓,里面角落里堆着碗碟之类的。
挨着杂货铺旁边是一间没有开铺子的房子。门口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坐在门边的石凳上,膝盖上放着一个箩箕,里面有各色的线卷,几块散乱的布头,手上正扎了一半的鞋垫。她一边用针在头皮上刮两下,一边还呵斥着不远处的小男孩不要乱跑,仔细撞到人。
而她的右手边就是一个裁缝店,门里柜台上摆着花色不一的粗布,大多数都是酱青色、褐色或者黑色的粗布,少数的几匹棉布除了大红色就是蓝色、白色,总之颜色十分单调,想想这个镇上人口不多,布匹的需求又不是很大,就算有那漂亮花色,高端一点的,一时也没有人买。
地广物稀,镇上的人穷嘛。经过裁缝店过去几米远有一个面摊子,有几个人刚好在那吃面,面摊子斜对面有一个小小的包子摊,此刻刚好一屉笼包子蒸好,热气腾腾的看着都有食欲。秋老爹大方一回花了一文钱给两姐妹两个素包子,烫手的包子拿在手上都还没有吃出味道呢就三下两下囫囵吞枣一般咽下去了。
一路走过去有那卖菜,卖鸡鸭的摊主蹲在那里缩着肩膀,抄紧身上的衣服等着过来的买主。许是天气比较冷,上街的人也比较少,所以看样子蹲了有一会也没有人来买。再往前走一点就是卖猪肉的铺子,彪悍的屠户挥舞着手里的大刀剁着骨头,啪啪直响。秋禾看了一眼,妈耶!怕不是个灵魂的刽子手吧。好像他砍的不是猪骨头,估计是他前世,不!前几世有血海深仇的仇人。啧啧啧.....有点血腥。
再往前走就没有商铺了。就一家两层高的酒楼如鹤立鸡群一般,这会儿不到吃中午饭的时候,店里除了掌柜也就是小二,以及几个来送菜的农户。
“爹,再往前走是哪里?”秋禾看见酒楼过去有一座拱形的石拱桥,桥面大约有一丈宽,拱桥的下边均匀的有四、五个桥洞。拱桥却并不长。桥两边有两个老树,此刻树上的叶子都已经落光了就只有突兀的枝桠孤直而上。
桥下边有一条不太宽的河,河里倒是没有看见船儿。几只鸭子悠闲的覆水而游。秋禾扶着桥侧的石墩看着对面,只见院墙是大青石垒砌成的墙体夯实、厚重。隐隐露出来的白色的墙体干净整洁,灰色的青瓦层层叠叠、整整齐齐。黑色的飞檐向上翘着。四角的飞檐下还挂着一串铃铛。风一吹,一阵叮叮当当的铃铛声远远的飘来。清脆而悠远。
秋老爹看着秋禾指着对面问他,“那是镇上有钱人家居住的地方,你姐之前的主家举人老爷他们就住在对面那最气派的院子里”“哦,难怪那边的房屋比这边的看起来要好很多,原来是有钱人住的地方。”秋禾转过身去问秋雨“姐,你主家的举人老爷他们没有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