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沐阳侯老侯爷,看似老老实实当他的一等侯,都是利用自己的威望。让家中亲戚门生故吏去干这些龌龊事儿,自己从中获利,咱们这位楚州刺史,就是这位柳老侯爷拉下水的,呵呵,恐怕都想不到吧……七十多岁的老爷子了,痰盂用的是十六七岁的少女,还必须是处子之身,骄奢淫逸贪,五毒俱全……”
刘应熊看着唐宁翻开的那一页,在一旁为唐宁解起来,完接着道:“侯爷从后往前翻,就是刘某自己罪行了。”
“刘大人,你是如何收集到这么多犯官的罪行的?”
唐宁瞥了一眼刘应熊,又继续看着手上的册子。
起这位沐阳侯柳云飞,他就又想起了那位打过照面柳云飞外甥谭毅,当初他和户部尚书购买盐引,自己将他移交到大理寺后,就没再过问他的事,也不知道岳父陛下是怎么处理的。
不过从后来除了原户部尚书郑光升受罚,这位谭毅没掀起什么大浪花来,应该是被大事化了,就是不知道这位柳老侯爷是怎么跟岳父陛下的。
“罪官用了八年,用了八年的时日,才进了他们的圈子,将打听到的事儿都记在了这个册子里。”
刘应熊一听唐宁起此事,泪水又不住流了下来,看向唐宁道:“罪臣曾经有个长子,被罪臣和夫人寄以厚望,他也实在争气,年纪轻轻便中了举人,平日在衙门里也能帮上不少忙,八年前,府衙里有一个犯人要移交到州府,他想跟着一起去长长见识,罪官就让他跟着去了,没想到那一去,竟然是罪官和他永别啊……”
到此处。
刘应熊止住了口,只是用衣裳沾着眼角的泪水。
唐宁默然无言,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事的大概他已经听苏家家主苏璋过了,想来这位郡守的转变,也是从那里开启的。
“……罪官和夫让知他们在路上遭遇匪徒,连同犯人在内无一幸免后,犹如晴霹雳一般,夫缺场就晕了过去,罪官只能勉强扶着夫人站着,后来罪官就开始调查儿子死因,这一查还真让罪官发现了不少蛛丝马迹。
楚州在江南也算富庶,并无大伙的妨之徒,二十多名衙役官差连同犯人一同暴毙,罪官正想接着往下查的时候,就收到了一封威胁信,让我不要再查下去,否则心全家性命不保。
罪官当时自然没有在意这个威胁,还要坚持查下去的时候,刺史岳寒松亲自过来为犬子送行,还叮嘱于我就此打住,再查下去,牵涉的人太多,到时连其他家眷和亲族也会有危险,那时罪官才知道,罪官长子和那名人犯的死,和官场脱不开关系。“
刘应熊眼中带着怒火和愤恨接着了起来:“罪官夫人也因为这场变故,生了一场大病,从此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所以罪官听了劝,不再去调查长子的死因,和他们同流合污,让他们相信罪官是真的堕落了,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记下他们的罪行交给陛下,将他们一网打尽。”
“刘大人,您这个册子上记下的罪行,不需要这么多,只需要一两,就足以把那些人送入牢,您为何没有早些将这本册子交给陛下呢?”
唐宁又翻了两页,心情沉重的实在翻不下去,忍不住问起刘应熊道。
这上面记载的罪行,按照大夏律法,差不多都可以满门抄斩了。
“侯爷,罪官只是一个的郡守,根本没有单独向陛下送折子权利,这折子就算送上去,也是要先送到吏部的,吏部有没有和柳云飞之辈同流合污的人罪官不知道,但是罪官不敢赌,罪官已经是拿全家的性命换来的这本册子,一旦赌输了,罪官做的这一切,可就全部化为乌有了。”
刘应熊万分无奈道完,老泪纵横望着唐宁:“下官这么多年来,一直在等这么一个机会,等陛下南巡至楚州,或是等一个陛下的绝对信任之人来到桂平郡,让罪官把这本册子交给他,今日,罪官终于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