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叫它一剪梅吧。”
唐宁道了一句,随即着笔添上。
笔迹干涸,萧莜若便迫不及待举了起来,大为满意站到了栏杆前,口中念念有词。
唐宁想了想,站在桌案前又添词一首,若是唱于众人听,应是这首更为合适。
待他放下笔墨。
香楼下,曲终人散。
敲门声响起,高石的声音随之而来。
“侯爷,咱们该走了。”
“来了,这就来,萧姑娘……”
唐宁应了一声,回头正想和萧莜若打个招呼,却见这丫头依然站在栏杆前看着手上的词,浑然不觉自己在叫她。
见她这么专注,唐宁也不想打扰,悄然走出门外和高石汇合。
马车上。
二人再度攀谈起来。
高石一脸坏笑戳戳唐宁肩膀:“侯爷,这半个时辰你没闲着吧?”
“当然没闲着,我与萧姑娘相谈甚欢,如何会闲着?”
唐宁看着灯笼烛光下高石那带着猥琐笑意的脸,理所当然地答道。
“就相谈了会儿,没做点什么?那可是香楼准花魁,论姿色,下一等一的美人儿,论伺候饶手段,嘶,想想身子都酥了……”
高石一脸的惋惜。
多么好的机会啊,就算不能办事儿,也能抱在怀里把玩一番。
“高提举,我劝你现在别想美人儿,想想杜检典留下的孤儿寡母怎么办吧,你留下的烂摊子,接下来我可不管了,本来就杜飞亡故挺好,那位黛姨还能帮你想想办法,现在你咋整?”
唐宁无语瞅着一脸痴汉样的高石,哪里还有半点儿衙门里精明睿智的样子。
“那时你让我怎么,要是真把这事儿告诉老鸨和萧姑娘,万一被秋蝶姑娘知道,悲伤过度出了事儿,那不就真一尸两命,多损阴德啊……”
高石恢复如常,眉头紧蹙,脸上都是为难之色。
“那你打算怎么办,杜检典家人可是已经知道杜检典亡故之事了。”
“我来想办法找两个靠谱的丫鬟婆子,交代她们一下,先瞒着给杜家,给杜飞留个后吧。”
“也只好这样了……”
……
香楼内。
守在雅间外的侍女见两位贵客已经离去,姐却仍在房内不见出来,不由担忧地打开了房门。
“姐?”
“什么事?”
萧莜若放下面前的宣纸兴奋回道,她终于想到如何给手上的相思词谱曲了。
“二位贵客都走了,您还站在那干嘛呢?”
看见姐无事,侍女走进门来,收拾起地上的杂乱。
“侯爷已经走了,什么时候?”
萧莜若方才反应过来,急忙转身问道。
“有一会儿了,呀,这是什么,明月……”
侍女看着桌上的诗词,愣在当场。
“什么?”
萧莜若闻声而去,看着桌案上更长的一首诗词,眼中的激动再也隐藏不住:“这是……这是侯爷留给我的,春兰,今年的花魁,本姐拿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