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听罢,什么话也没,回头就对宋绍道了一句:“回去告诉我爹和公主,就我和高提举出去办件事。”
“是,少爷。”
宋绍抱着一沓履历就回到了马车上,驾车前往后院儿。
高石看着宋绍消失不见,才带着歉意对唐宁道:“侯爷,着实抱歉,这么晚了还要麻烦你。”
“高提举这是的哪里话,教坊司唐某虽有所耳闻,但一直还未去过,高提举这可给了我一个正当理由啊。”
唐宁微笑回道。
实话,他还真点好奇大夏的教坊司是什么模样。
后世的教坊司可不是一般的青楼妓院,那是正规的朝廷机构,归礼部管辖,朝廷有什么宴会,还有接见他国使者时的歌妓、舞女和乐师,教坊司都有职责出人。
教坊司的艺伎大多都是犯官和被抄家的大户人家之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不在少数。
有的名角儿甚至是乐曲大家,教坊司的台柱子,地位不低,只有她们看上的人,才能花钱和她们吃上一顿饭,听上一次曲儿,至于能不能同床共枕,那是另外的银子,还得看她们乐不乐意。
“呵呵,侯爷不介意就好,请。”
高石看了一眼定远侯府宅院,邀请唐宁往一边的巷子走去。
“请。”
唐宁跟着高石来到巷子,一架看起来相当豪华的马车停在巷子里,用的还是双马。
这他倒是可以理解,毕竟五个大汉乘坐的马车,加上车夫六个人,单马拉的马车还真不一定拉动,坐起来也太过狭窄。
两人坐到马车内。
高石才带着怪笑望着唐宁道:“高某特意挑晚上邀请侯爷来这香楼,除了尽量避免咱们被人认出来,这晚上,同样也是香楼乐子最多的时候,侯爷若是没去过,今晚正好见识见识。”
“那就多谢高提举好意了。”
唐宁同样带笑望着高石道:“听高提举这话中意思,您是教坊司常客?”
“不瞒侯爷,高某家眷不在京城,去香楼的次数多不多,少也不少,只是那里的花费着实不低就是了,高某平日也是大手大脚惯了,不然就高某这正三品的皇城司提举,加上陛下的赏赐,怎么也不至于帮兄弟赎个艺伎还要请侯爷帮忙。”
高石眼睛望着马车地板,带着几分自嘲开口,随即认真看向唐宁:“侯爷放心,今日赎人需要的银子,高某改日一定还回来。”
“高提举不必如此,唐某的底细高提举也应该知道,几万两银子唐某还真没放在心上,何况高提举还帮了唐某这么大的忙。”
唐宁取出几张银票交给高石道:“这三万两银子就当是唐某一点儿心意,高提举若是不介意,咱们以兄弟相称即可,还请高兄务必收下。”
“侯爷,这怎么使得,您是驸马,还是未来的定远侯,高某实在高攀不起啊,何况赎那名叫秋蝶的艺伎也花不到这么多银子。”
高石震惊望着唐宁连忙摆手。
他是三品的皇城司提举没错,是当今陛下的亲信也没错。
可是要和这位大夏栋梁、未来定远侯和两位公主的驸马比,那就真是萤火之晖比上空之皓月了,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现在这位侯爷屈尊降贵称他为兄,他除了震惊和感动,还能想到的就只剩这句‘使不得’。
“高提举要是不收下,这可就是看不起我唐宁了,你身为皇城司提举,有的是办法在教坊司捞个人出来,却还是肯花银子为故去的兄弟赎一个艺伎,足以证明高提举是有情有义,又秉公执法之人,我唐宁最喜欢的事,就是和高提举这样的人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