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康闻言大惊,急声道:“此贼安敢如此骗本侯,本侯这就派人把他抓回来。”
“且慢。”
文士拦住就要叫饶公孙康,徐声道:“侯爷且听我完。”
“正南,你为何拦我?他敢欺骗老夫,老夫还不能把他抓回来审问审问。”
公孙康不解问道。
“侯爷,这依莫农是呼赫部大祭司,在整个戎族部落也有一定威望,他若进了安西侯府一去不回,您可知后果?而且,您方才可否注意到他的服饰?”
文士不慌不忙询问。
“服饰,他方才的服饰有何不对么?”
“他方才穿的是戎族服饰,而不是中原服饰。”
“这又能明什么?”
“明他在进来之前,已经让人注意到了他,何况他是只身前来,一个人都未带,可侯爷你可是见过,他分明还有一个给您和少爷送信的随从。”
“这么来,他是想让本侯投鼠忌器,不敢对他下手!这依莫农竟敢对本侯耍心眼?!”
公孙康想明白过来,眼中的怒火越发旺盛。
他从未想过,戎族中竟然有人敢对他动心思。
在他眼里,戎族部落都应该是他忠诚的狗才对。
“侯爷,这依莫农精通中原文化,他此次任务失败,为了避免您的惩罚,使用慈计谋也无可厚非,您应该担心的是,他此行回来,是不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回来的。”
文士眼中忧色一闪即逝,看着身前这位安西侯的眸子又充满了自信。
“他奉了陛下的旨意,你是陛下怀疑我儿了?”
公孙康心之咯噔’一下,额头上有浮汗冒出,陛下如果怀疑起他儿子公孙端,难免不会迁怒于他。
可陛下如果真的怀疑是他做的,为何连一声责备也没有传来过呢。
“侯爷,您也知道,公子刚去京城就跟那定远侯世子唐宁结了仇,生病也是因为和定远侯世子结仇,定远侯世子遭到刺杀,以那位陛下的睿智,一点不怀疑公子,您觉得可能吗?”
文士嘴角带着笑意,的语重心长。
“不错!正南,你一我想起来了,我给端儿写信,都是由依莫农的手下送回来的,还有这次回来,端儿也连一个家丁都没有派,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公孙康忽然想起了许多不对的地方,越想越觉得不对的他忍不住问了出来。
除了送信的人,还有端儿给自己回信的风格,那些笔迹虽像,可以他对自家儿子的了解,有些话端儿根本就不会那样。
“这个侯爷可以放心,只要陛下一日未想到如何妥善解决戎族的办法,就一日不会对侯爷动手,公子就算被陛下派人监视,他们也不敢动公子。”
文士胸有成竹,就算依莫农真的是那位陛下派回来的又如何?
戎民没有几个认识中原字的,桀骜不驯难以管教。
有这位安西侯压着他们方能安稳无事,若是这位安西侯不在了,谁敢保证他们不生事?
就算朝廷派兵镇压,除非把戎族赶尽杀绝,不然就还是需要一个安西侯来管理的。
但是。
那位陛下敢保证下一位安西侯,就会老老实实听从他的旨意吗?就算现在能听,但是以后呢?
耗费靡多,最后还是养出一个西疆王,朝堂的口水都能把那位陛下喷的狗血淋头。
与其再养一个西疆王,还不如保持现在这个,以侯爷为质子,就能保证西疆现在不乱。
这就是他坚信,陛下不会对现在这位安西侯动手的底气。
“正南,你的有理,但老夫不得不防,尤其是这个唐宁,他已经做出了太多常人难以理解之事,咱们这位陛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