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谷雨悄悄从后门回了府上,蹑手蹑脚把两斤糖双放到了自己房间,才带着采买的东西进了伙房。
而府上正堂的书案上,此刻正堆放着慢慢当当的卷宗,一男一女正伏在桌案前,查找记录着什么。
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钦监监正上官浔和夫人赵氏。
“爹,娘,吃饭啦,你们正在看什么东西呢?”
傍晚时分,上官谷雨端着一笼馒头进了正堂。
她这位老爹虽有钦监监正的官职,但也是道门正统传人之一,做事讲究亲力亲为。
因此府中没有雇佣仆人,买下的府邸也不大,平时做饭打扫,皆由她和母亲自己动手。
“女儿回来了,娘正在陪你爹翻看历朝往年灾情记录呢,你爹这几总是心神不宁的,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赵夫人看着上官谷雨进了门,笑着起身对女儿了一句后,走向厨房。
上官谷雨拿起一个馒头,凑到皱眉苦脸的老爹面前递给他:“爹,下都已经太平这么久了,哪还有什么大事发生啊,先吃饭吧。”
“谷雨啊,爹口中的大事可不止人祸,还有灾啊,爹从你爷手中接过钦监监正的位子,如今已经有十八年了,加上你爷在任那两年,这二十年间全国上下竟然都没有发生大规模灾祸,风调雨顺简直就是奇迹,所以爹才担心啊。”
上官浔接过馒头,忧心忡忡对女儿道。
“风调雨顺还不好,下太平,百姓安康,当今陛下也是圣明之君,在各州推行的曲辕犁也是好评如潮。”
上官谷雨刚开口。
外面一道附和之声也传了进来。
“娘也觉得你爹就是疑神疑鬼,好好的太平日子不过,总觉得下会有灾情,先过来吃饭吧,今都是女儿做的。”
赵夫人端着一盆汤放到餐桌上,瞪了自家丈夫一眼。
“夫人,谷雨,所谓月盈则亏,水满则溢,道也是如此,物极必反,下承平日久,一旦出现灾害,那就是数十年甚至百年难得一遇的大灾,所以我才在查阅往朝旧历,看看能否找到记录,尽早寻出规律也好提前告知陛下加以防备。”
上官浔语重心长看着娘子和女儿。
“爹,这道规律,又怎会是一时半会儿能找到的,您先吃饭,吃完饭再找也不迟。”
上官谷雨回到餐桌,从蒸笼里拿出两个馒头,一手一个塞了满嘴。
“也好,听女儿的,先吃饭。”
上官浔拿着馒头也坐到餐桌上,看了一眼女儿的吃相,皱起眉头问道:“谷雨,爹记得你平时不爱吃白馒头的,今日你做饭,为何还主动蒸了馒头啊?”
“确实不对,女儿,你手上那两个不会是砂糖馅的包子吧,你爹平时爱叨叨娘懒得理他,但是他让你少吃些甜食,绝对是为你好,糖吃多了对牙不好。”
赵夫人喝了口汤食,抬起头狐疑盯着女儿。
“爹,娘,这蒸馒头不是最简单么,女儿又不会做什么复杂的吃食。”
上官谷雨心头一慌,忙举起手中咬过几口的馒头对爹娘道:“你们看,女儿手中和你们一样,都是普通馒头而已,就是今出去逛了一圈真饿了,吃相才不雅了些。”
罢。
她立刻端端正正坐在了椅子上,口啃起馒头来。
赵夫人看了一眼女儿手中的馒头,果然是实心儿白面,这才又缓和神色低头。
“谷雨,把你手上另一个馒头给为父尝尝。”
上官浔则是盯着女儿看了一会儿,伸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