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直白之言。
不仅是李贵听的一脸懵,连围观群众心中都是一阵发愣。
这唐家侯爷无愧憨子之名,虽然是好心,但哪有这样咒人家死的。
“人王全柱,愿把金子换成房子和地契,谢唐侯爷的恩典,谢李大掌柜的,人给你们磕头了,人给你们磕头了……”
王全柱听闻,却当即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身为一个无房无地的流氓,深受官吏和强人欺压的底层。
他也明白,只要自己带着这五百两金子,走出这太平钱庄的大门,明日应该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而眼下就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在这位定远侯府侯爷的见证下,把金子换成房产和地契,不仅可以有房有地的活下去,还能借侯爷的势,震慑一批吏。
“李大掌柜的,你也看到了,他愿意把金子换成房子和地契,你们这么大个钱庄,就好人做到底帮他一把如何?”
唐宁扭头看向站在里面的李贵,背着众人给他使了个眼色。
“唐侯爷,这……这一时半会儿,您让冉哪给他找刚好价值五百两金子的房子和田地去,咱们这是钱庄,不是当铺啊。”
李贵摊着手,为难看着唐宁。
“这还不简单,外面不是有这么多人嘛,你找不到,这么多人总有知道的,问问他们不就得了。”
唐宁又转过身来,看向钱庄外围着无数百姓。
李贵没法,只得上前几步向人群作揖道:“诸位老少爷们,哪位若是知道价值五千两银子的宅院和田地,愿意卖的,麻烦一声,要是还有伙计不敢确定想问问东家的,也可以回去通报一声,今日这买卖要是成了,茶钱少不了诸位的。”
“李掌柜的,人是松兰斋的跑堂伙计,我们东家刚好在城西有有一栋价值三千五百两,两进两出的宅院愿意出售,只是没有田地,您要是愿意买,的就跑腿回去告诉我家掌柜的一声。”
一名腰系汗巾的男子高举着手,立刻就站了出来。
李贵听完,看向身旁的唐宁和王全柱:“侯爷,还有王壮士,你们觉得可以么?”
“问他,他同意就校”
唐宁用下巴示意了一下王全柱。
“行行行,都听唐侯爷和李掌柜的。”
王全柱满脸堆笑。
李贵回头就对那位伙计道:“那就多谢这位哥儿了,哥儿可会骑马?”
“李掌柜的,人不会骑马,不过人腿脚利润,还可以抄近路,半个时辰之内,一定把我家掌柜的叫来。”
伙计笑的合不拢嘴,一溜烟就挤出了人群。
这撞大运搬旗杆自己没赶上,但是这买卖要是成了,自己可是要拿双份的赏钱。
“还有一千五百两银子的田产,不知哪位掌柜的愿意卖的?”
李贵刚冲着人群又喊了一句,就被身后一句人声打断。
“一千两!一千两出头的地就够了!”
唐宁上前插了句嘴,不瞒瞪着李贵道:“我你这掌柜的,把五百两金子都花干净了,让他接着喝西北风嘛。”
“是是,都是饶错。”
李贵慌忙道歉。
人群中闹腾着传来一阵笑声。
这唐家侯爷憨是憨零儿,倒是怪有人情味儿的。
终于。
在等了两刻钟后,从旁边街道上赶来一辆马车。
下车男子带着车夫,神色哀伤,头上还带着孝巾。
“我有田产要卖,就在城外有二十三亩良田,价值一千一百两银子,我要回乡守孝三年,来不及找人耕种了。”
这等大丧之事,让热闹的人群都安静了不少。
“好,请这位孝子上前来,伙计,去屋里拿文房四宝,再搬个桌案过来,咱们当场立字据。”
李贵扭头吩咐。
太平钱庄伙计们应声而去,不到片刻,桌案和笔墨纸砚都已备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