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鬼的怨气影响了。”鬼爸爸扫视眼仿佛人间地狱的场景,“不过让受害者发泄一番也好,有利于身心健康,她们长期压抑,精神都出问题了,将怒气、恐惧和怨恨发泄出来,而且是发泄在罪魁祸首的人贩子身上,对她们将来回复正常生活有好处。”
苏笑笑闻言,不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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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她看着这些女人们血红的眼睛,她还以为她们鬼上身了呢。
鬼爸爸摆手:“鬼上身容易生病,女鬼们选择上身的对象都是恶贯满盈的坏人。”他指向那边只剩一口气的猪哥。“就像他,五脏六腑跟细胞都衰竭了,活着比死还痛苦……”
鬼爸爸端详了番脸色惨白、昏睡中都痛苦不已的猪哥。
他哼道:“现在就死太便宜你了,你还是维持生不如死的状态吧。”
白天承受病痛的折磨,晚上在梦中反复体验那些无辜女孩们死亡前的痛苦。
那边,方若涵拎着一条长凳子,用力地砸下,将一个男人的腿砸断了。
那男人发出惨嚎声,像一滩烂泥似的蠕动着打滚。
方若涵一边砸,嘴里还挂着一块撕咬下来的生肉,她时而痛哭时而狂笑:“姚瑶姐……我为你报仇!姚瑶姐,你看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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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哥素来见识多广,他生性机警,即使对于孤河村无比熟悉,他也不会敞开肚皮喝酒。
刚开始时,他还以为众人喝醉了,直到他们发出惨叫声,一个个都在尖叫着“有鬼”,接着哀嚎不已。
蛇哥的酒瞬间全醒了,他当机立断拿出脖子上的平安符。
像他这种坏事做绝的人,怎么可能不怕报应?这平安符还是他高价请来的。
平安符果然有用,他虽然看不到鬼,可也没有鬼上他的身。
蛇哥盯着面前可怖的一幕,不敢掏平安符贴在他人身上,生怕平安符使用太多,会失去效果。
逃!他要逃出去!
反正买卖人口的村子多得是,他何必纠结一个闹鬼的孤河村?
月亮躲进云层,整个村子漆黑得不见五指,只有惨烈的嚎叫声仿佛野兽濒死的悲鸣,从身后传来。
蛇哥一路狂逃,他是男人跑得快,加上熟悉这边的山路,从村口到停车的地方只要半小时就到了。
只需半个小时,他就可以……
“哥们,跑那么快干嘛?”
一道幽幽的声音响起,一股凉
()气在蛇哥的耳边吹拂而过。
蛇哥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他瞬间停了下来,
脖子仿佛缺油生锈的机器般,咔擦咔擦地用力向后扭,才能扭动一两分。
黑暗之中,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俊秀少年,透明的身影白中泛蓝,朝他一笑:“哥们,是咱们不够热情吗?跑这么快干嘛呢?”
蛇哥用力地咬了一下舌头,剧痛让他保持清醒。
他一把掏出平安符朝鬼少年贴上去。
鬼少年扯下护身符,打量了会儿,“哟,还真有点法力呢,怪不得没鬼敢上你的身。”
空间里的系统也嫌弃死了,这点法力对付厉鬼没问题,但对付它这个功德以天文数字计算的鬼宿主,就算了吧。
就算宿主变成鬼,也是一个浑身散发金光的功德鬼,这些东西对他没用!
蛇哥目眦欲裂,这肯定是历鬼!说不定是鬼王!
此时,他的脑子从来没有转得那么快过,这鬼少年是谁?他怎么记不得自己有谋害过他?他们明明只贩卖女人……不,男孩也贩卖过,早些年,有些无子家庭想要儿子摔盆,他也卖过不少。
难不成这少年也是其中一个被拐卖的孩子?死了想复仇?
蛇哥想要跑的,明明他用尽全身力气,脚就是动不了分毫。
他低头看过去,突然全身发冷,冷得他以为自己身处于冰天雪地,骨头都被冻僵了。
无数只婴灵沿着他的双腿往上爬,好些还拖着长长的脐带。
一个模样漂亮的婴灵朝他笑着,只见吧嗒一声,它的头掉了下来。
“叔叔,我头掉了,快帮我捡呀……”
只见那掉在地上的婴儿脑袋脑浆迸裂,一看就是被人生生摔死的。
婴灵瞪着血淋淋的眼睛,天真无邪地看他,“叔叔,我没有头了,你的头可以借我吗?”
蛇哥恶心得快吐出来,那婴儿没了脑壳,空荡荡的脑子里挤着白白的蛆,密密麻麻,重重叠叠蠕动着……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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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正东满脸疲惫。
这两天他就没合过眼,省城里的警察过来了,他们很快分析出人贩子所在地,但当他们抵达废弃工地时,已经人走楼空。
老警察从地下室里查出很多痕迹,根据dna分析,里面至少有几十个女孩在此逗留的痕迹。
地上那滩新鲜的血迹让陈正东的心沉了下来,他的脑子乱糟糟的,如果他们再早一点,是不是就可以救下这个女孩?
除了新留下的血迹,还很多陈旧的血迹,鲁米诺试剂下,到处都是蓝白荧光,触目惊心,这里肯定曾经死过人。
后来他们又接到一通报警电话,可惜里面的对话不多。
陈正东不由得思考,究竟报警的人是谁?为何他就不能直接说出地点方位呢?难不成他是哑巴?还是不识字的哑巴?
“小陈,快过来!”
守在电话前的警察大姐一脸惊喜,她眼明手
快,已经摁下了录音。
只听得一道飘渺轻忽又幽长的声音响起:“n市星龙县孤河村,全村都是被拐妇女,死亡妇女八十三人,死亡婴儿一百二十四人,昨日十一个妇女被拐到此处,速救……()”
“……?()?『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陈正东皱眉,“听着不像人的声音。”
仿佛大热天的,从头顶被人倒了桶冰水下来,都冷到骨头里了,简单地说,就是瘆人无比。
老警察不以为意:“不是人还是鬼不成?这报警的人倒有几分脑子,知道有变音器。”
陈正东恍然大悟,原来之前报警的人不是文盲兼哑巴,肯定是他还没来得及买变音器,才不说出具体地址。
警察大姐即便听多了惨绝人寰的案子,还是被报警人说的数字吓到。
一个村子,死了两百人……像这样贫穷的村子有四百人吗?死了半个村的人是什么概念?
她能想得到的,陈正东也想到了,一时之间只觉得怒火燃烧,他非得将人贩子全逮捕归案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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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思雨脖子栓着一条铁链子,浑身脏兮兮地坐在地上,铁链子的另一端绑在床脚。
这是一间破旧的砖瓦房,和城里的毛坯房差不多——不,比毛坯房还要糟糕,起码毛坯房是水泥墙面,这里却是砖瓦房,夏天还好,冬天的时候,风从缝隙里钻进来,她冷得觉得自己的内脏都被冰冻,随时都可能会被冻死。
今晚有人贩子来了,屋子里的男人拎着酒美滋滋地出去吃大餐,并不在这里。
她不想去躺那张散发着呕吐过后酸臭味的床,宁愿坐在地上,不断回忆往事。
如果没有曾经幸福的往事支撑她,绝望,痛苦,以及一眼看得到头的悲惨命运,早就将她击垮了。
“思雨,思雨……”
门外有人叫她的名字。
谭思雨迟钝地转过头,面上露出奇怪之色,又有些恍惚,谁会叫她的名字呢?她名义上的丈夫最开始叫她小鸡,后来叫她母鸡,再后来是不下蛋的母鸡。
或许她要死了,毕竟她一直怀不上。
不,她怀过孩子的,那孩子也生下来了,是个女儿,不值钱的女儿,被男人溺死了。
在这些不配称为人的人渣眼里,女儿都不值钱随便弄死,然后这些恶毒自私、整个村子都找不出女人的光棍不得不花大价钱买女人。
这些不想花钱养女儿的男人,他们就应该打光棍一辈子!
但他们不愿意,所以别人花了无数心血和金钱、精力养出来的好女孩,就成为他们下手的对象,为他们生下继承他们恶毒自私恶心基因的下一代。
女儿死去的时候,她哭了两天就不再哭,比起生活在这罪恶的村子里,继承这些人渣的血脉,死亡是件好事。
外面那道声音说:“思雨,我们进来了,你别喊也别怕。”
谭思雨恍惚地听着有人拿菜刀砍坏门口的锁链,迟钝的脑子想着到底是谁来了,直到有人过来,给她松绑。
铁链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涣散的双眼终于聚焦。
谭思雨看到,几个三四十岁的妇女冲进来,为她解开铁链子。
她们的神色似悲似喜,麻木中带着狂喜,狂喜中又带着悲凉……表情仿佛被扭曲般,习惯低眉顺眼的苦脸硬生生地扭成笑脸,好像一张张浮世绘。
如果是以前,她走在大街上,碰到这样的人,肯定会绕着走,并打电话给青山医院。
可现在,她心里却多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希冀,难不成是警察来了?
“住手!”一道声音响起,谭思雨看到自己那名义上的婆婆冲进来。
她大骂道:“顺子妈,狗生妈,龙崽妈,你们几个疯了?这是我儿媳妇!我花了一万块钱买回来的!你们干啥哩,不锁着她跑了咋办?”
顺子妈长年阴郁的脸舒展开来,“有人——不,有鬼救咱们来了,我们可以离开孤河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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