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劳任怨的伺候完曹玥梳妆,康熙又把人重新放在床榻上,端过小厨房送来的一碗燕窝粥亲自喂曹玥吃下后,自己又草草吃了两口早膳,便见梁九功进来禀报:“启禀皇上,费扬古大人,曹大人等人已经在东院书房候着了。”
康熙拿起帕子擦了擦唇角,起身走到曹玥身边,体贴的把曹玥身上的小毯子往上拉了拉:“朕还有事,你好好歇息。顺便吩咐你院子的奴才着手收拾笼箱,过两日就要离开江宁了。”
大雪已停,他也该继续自己原先南巡的计划了。
曹玥毫不意外,只是红扑扑的脸上适时的流露出几分不舍:“妾知道了。”
要离开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江宁了啊,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康熙见状,想要说些什么,却见梁九功神色焦急,康熙只好把话咽了下去,转身离开。
皇上一离开西苑,西苑外的那些御前侍卫也跟着走了,西苑里顿时空了下来。
曹玥笑意顿消,迅速掀开毯子在床榻上躺平,喊了安凝一声:“动手吧。”
安凝把唇抿的泛白,纵然不理解曹玥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却还是一句话都没多问,上手在曹玥的小腹下几个穴位的地方使劲儿的摁了下去。
直到感觉到身下一股黏腻,曹玥才白着脸叫安凝停手。
其实最好的时候是在侍寝过后,那时揉按穴位才更有效,可惜昨夜没有寻到机会,只能现在亡羊补牢,但愿她不会在这个时候有孕。
安凝看的一阵心疼,捏着绢子仔细的擦拭着曹玥鬓发旁的细汗:“姑娘完全可以不用受这罪的。”
曹玥看着素净的只有一些暗纹的帐子笑了笑:“这些罪,非受不可。”
避子汤她不会用,因为再温和的避子汤喝的时日久了都会坏了身子,而她现在和皇上之间只有那么一丁点微薄的新鲜感,并没有更深的感情,实在不是有孕的好时机。
等她真正的在他心里有了那么一点儿位置后,她会让她的孩子在父母的期待中诞生。
缓了一会儿,收拾干净后曹玥伸手叫安凝把她扶起来重新靠在床头:“吩咐下去,开始规整笼箱。不过在规整之前,你去趟东院,问问梁九功,什么东西是忌讳不能带进宫,以及我能带多少东西。”
“是。”
因为知道西苑的动静,老夫人孙氏也没有一大早的就过来西苑,而是等到晚膳前一个多时辰才过来。
除了给曹玥继续说那些宫帷阴私,就是提醒曹玥要给宫里最最要紧的太皇太后准备见面礼。
孙氏坐在曹玥床前的绣凳上,神情认真的叮嘱:“太皇太后是皇上的祖母,自小对皇上有养育教导扶持之恩,皇上对太皇太后格外敬重,轻易不会违背太皇太后的意愿,所以你进宫后,也需讨好太皇太后,即便不能叫太皇太后对你心生喜爱,却也不能厌恶于你,否则你在宫里的日子将会变的格外艰难。”
曹玥听进心中,郑重颔首:“母亲可知道更多关于太皇太后的事?不如都一一讲给女儿听,也好避免日后女儿犯了忌讳。”
她既早就有心入宫,如今宫里的情况多多少少还是了解的,只是知道的都是一些明面上的事情,暗地里的事自是不甚清楚。
至于说太皇太后此人,曹玥在初次知晓时,心中就没由来的一阵反感和不喜,不为其他,只因为太皇太后的生平,与吕后太过相似。
皆是不得夫君宠爱,眼睁睁看着夫君宠爱她人,也都是儿子登上了皇位,自己成了最后的赢家。
曹玥垂着眸子,一心二用,一边在心中对比二人的相似之处,一边听着孙氏说着自己不知道的事。
“......总而言之,太皇太后是个有大智慧的女子。”
说到这儿,孙氏顿了下:“只是我在宫中时,私底下听过一些传言,不过也是没证据的事儿。”
曹玥精神一震:“什么?”
想了想,孙氏凑近了曹玥,在曹玥耳边低声道:“皇上刚登基不久,皇上的生母圣母皇太后就去了,之后宫中隐隐有过一阵传言,说圣母皇太后是被太皇太后给害了,目的就是为了叫如今这位母后皇太后成为唯一的太后。”
“我也不知皇上到底清不清楚这件事,只知道过后不久,皇上就命人封了景仁宫。”
曹玥捂着手炉,不甚舒服的动了下仍旧酸疼的身子,眸光晦暗不明:“有些事情未必是空穴来风,皇上也未必不知,许是为了各自的颜面,捂着罢了。”
孙氏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我记得皇上是把景仁宫给你住了,这是恩宠,只是把握不好的话,便成了夺命的刀,你一定要小心。”
孙氏眼中的担忧和憔悴止都止不住,曹玥眉眼一弯,将头靠在孙氏肩头:“母亲放宽心,待日后女儿出息了,定会给您挣个一品诰命回来。”
虽是安慰的话,孙氏也依旧红了眼眶:“我儿孝顺。”
说了一会儿子宫里的事儿,孙氏就指点着曹玥给宫中嫔妃准备见面礼,一时间屋里摆满了曹玥往年收藏在库房里的珍品刺绣以及名画。
小丫鬟们把名画和绣品展开,以便曹玥和孙氏能更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