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说,基因也是基本单位。是遗传的基本单位。它有以下这些特征。
说到这里,他在写字板上写上:一,稳定性。二,控制性;三,变异性。
他说:我们说基因能够老老实实地一是一二是二地复制自己。这种老老实实就是基因的稳定性。没有这种稳定性,生物的种系就无法延续。我说控制性,是指基因有能力控制细胞的新陈代谢。而这是生命所必需的。所谓变异性,是指基因在特定的条件下会变,会“突变”。这是生命得以进化和发展的根本原因或者说基本条件。
他说:我们这里通过25万多种不同的基因突变,分析了人类基因组中几乎所有基因的功能。为了实现海量突变,我们把最先进的基因编辑技术(cpRIKS-Kas11筛选)和同一来源的多能细胞结合起来研究。外面有人研究过19万种基因突变,我们在数量上要多得多,几乎达到了完全的覆盖。外面用的基因编辑技术已经比较落后了,我们已经大大地超越他们。再就是,这也许是你特别可以发挥的方面,也就是多能细胞的介入。外面用的是胚胎干细胞,而我们用的是多能细胞。
施图姆说的这些,确实大多数对我来说只能起到温故的作用。对基因突变的全面研究才真正触发了我的兴趣点。而且,基因跟多能细胞的结合,可能性太多了。
我说:怎么个结合法?是先进行胚胎化吗?
他说:一听就是高手提出的问题。是的,所有细胞都可以胚胎化,同样,所有基因也都可以胚胎化。对,也不对。所谓基因的胚胎化,实际上是通过基因与胚胎化的干细胞捆绑契合而成的。重组后共同繁殖。
我说:这个方面,你还能说得更详细一点吗?我对转基因特别感兴趣。
他说:关于转基因,在这里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你在实验室里先体验着吧。有问题可以直接问我。需要的话,我可以再给你开一课两课的。
他说:今天就这样吧?你来了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我说:我还在适应。谈不上什么感觉。
他笑了。他的微笑跟阿尔贝特真的很不一样。阿尔贝特的笑是一种遮遮掩掩笑。我不知道这样形容是不是清楚。我指的不是他那大胡子的遮掩,而是一种笑里有别的意思的那种,看着象是笑,但仅仅是看着象是笑。秦语里说笑里藏刀。有点这个意思。
而施图姆的笑是一种温暖的笑,是一个知识分子或者说学究的那种,有一点拘谨,象是不好意思,甚至象是道歉。但是很真诚。
他说:年轻人,什么事情适应了就好。
我想他一定是听说了我的遭遇了。作为一区或者一个研究所的长官,我相信他的消息是绝对灵通的。
他说:我带你转转。
我们就走出了小会议室。
他说的转转,居然是带我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