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只是因为平时各个区各个研究所没有什么真正值得一提的具有普遍意义的事情,而我们二区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太有普遍意义对所有这里的人来说太重要因此也太震撼了。
也就是说,这个地方或者说这个研究院,它持续了很多年的深度平静被打破了。这个地方或者说这个研究院第一次发生了地震,一种每一个角落里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的地震,也许,在震中以外的地方,地质的动静更大。
我连续几天几乎足不出户了,虽然我很想去解释什么,可是没有人会听我的解释。那些好人的眼光和态度实在是让我害怕了。
我连续几天睡不着觉了。整夜的,我在床上躺着在窗边站着,大多数时间在发呆。我想到苏珊,想到格莱格、云吴,想到娜拉、若雪、酒吧里的纳丝林。
我想到最多的是那只考拉。那只亲爱的考拉,只有它相信我,为了相信我,它甚至付出了它的生命。它是一只小动物,它相信我完全是靠直觉,什么附加条件都没有。连亲如兄弟的格莱格都会向我提出“为什么”这样的问题,而且他是带着这个问题闭上眼睛的。我相信,如果他活着,他会想这个和这一系列问题的。但是他没有时间了,他把对我的质疑直接带到了他会去的地方。地下也好,海里也罢。愿他安息。
说来也有点奇怪,我想到苏珊、格莱格、云吴时会心痛,我想到这只考拉时却直接地流泪,每次想到都会流泪。
我明白了,人在逆境里的时候,最需要的是信任,是相信。
所以,当施图姆微笑着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象是从黑暗的地下走出来,直接站在了中午耀眼的阳光下那样,有睁不开眼睛的感觉。这种睁不开眼睛却是一种盼望已久的现象。
我们的四所所长兼四区区长对我微笑着,他微笑着对我说:波历,跟我来。
我就跟他走了。我感觉到纳丝林、麦克和大卫抬起头来看着我和他的侧影及背影的那种惊讶。
他把我带到了我们大楼一头的一个小会议室里。他让我在会议室的一头坐下。我面对着的是一块活动的淡黄色的黑板,说黑板是不对的,应该说是写字板,那种写完之后按一下按钮就可以消除上面的字迹的板。
他先是在我斜对面坐了下来。一个女孩子走进来,问我们要喝什么。我说咖啡。他说那他也要咖啡。他补充说:你带一壶进来。
他甚至给我倒咖啡,甚至的甚至还端起咖啡杯提议跟我干杯。以咖代酒的意思。
他几乎一直微笑着,或者说,他没有觉得一起微笑是一件吃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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