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04年7月6日)
有一天,我说:这好象是在做一种人造血型。
我说的时候处于半自言自语状态,我确实是脱口而出的,而且我说的时候眼光是专注在我面前的摇瓶里的。
可是我感觉到目光了。也就是说,这两个人的四道目光都射到了我的身上。我真的是感觉到的。
然后我听到她的声音:你说说看,怎么就人造血型了?
我说:我看你们的操作后有点明白了,我也试了一下。就象人的血型有A、b、Ab、o型等多种,A型血输入到b型血的人身上不相容,排斥。人的器官也有配型问题。其实要让一种病毒或者混合体适应于某种基因大组,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就是要混入这种基因,通过把基因跟干细胞混合,反复地繁殖筛选,再与相关的病毒混合体融合培养,几代之后,就出现了一种亲缘关系。这种亲缘关系经过几代至几十代的培育,成了高纯度的,就为其它基因大组所不容了。困难在于,我在小试验里也发现,一种混合体可以高度相容于一种基因大组,但却也不被其它基因大组所排斥。因此,还是要用无数组合进行无数试验。每一种新的病毒组合都需要重新开始试验。
他说:这个波伊。好象我们并没有指导他呢。稀特!
大多数时候,他说稀特是咒骂,发泄不爽,但有时候,也会是赞扬。但这是一种心情复杂的赞扬。话外的话比如可以是:这种小聪明可能是祸害呢。
我发现,后来他们用的基因瓶子上标着的变得单一了,后面只有h这个字母的了,跟着h的数字则略有不同,比如G-h35,G-h12,等等。最后只剩下G-h35了。然后,他们每天制作许多这样的混合液体,就有穿黄色制服的人来取走。送到哪里去,去干什么,没有人会告诉我。但我知道,黄色制服意味着这里的另一个区域。
送东西到这里来的工作人员穿的制服也基本上都是黄色的。在第一研究室的时候,送货和取货人的制服还有其它颜色,但在这里,这些人的服装颜色变得比较单一。
今天的特殊意义在于,阿尔贝特来了。
我们二区区长、第二研究所所长、这个大半张脸包括不说话时候的嘴和呼吸时的鼻孔都被埋没在大胡子里的阿尔贝特来了。
平时在过道里或者其它地方见到这个阿尔贝特,如果我是跟萨克逊和盎格鲁之一或者其他人在一起,我的印象是这个阿尔贝特跟谁都不打招呼。可他们俩或者其他人却往往会说:今天他情绪不错,还跟我们点头呢。
有一次,我跟隔壁实验室的中年女同事在过道里讲话,阿尔贝特在我们面前走了过去。这个女同事说:奇怪了,他今天竟然点头了。是因为你吗?
于是我有了这么个印象,即这个阿尔贝特对我是情有独钟,头有独点的。好象真的是这样。
今天,他走进我们的实验室,后面还跟着同样几乎不出现在我们实验室里的我们的室主任海依蒂。他说:你们好啊!波伊波历你好!二位好!
他竟然先跟我打招呼。
可是萨克逊和盎格鲁二位只是相互看了一眼。他们俩在任何特殊情况下都会先相互看一眼。这一点我早就观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