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1小时之后)
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我想。难道纪印和戴秉读都死了,而这里的警方要扣留飞机调查死因?或者至少扣留个别的人?尤其是我?
也真是的,先后两个汉华来的学者在奥曼机场倒下去,而且都瞬间没有了生命体征。
而且,他们都倒在了我的面前,或者脚下,甚至都跟我有过肢体接触,有一位甚至跟我有过语言接触,而且是那种别人听不到的或者不让别人听到的低调的语言接触。其实我完全没有听到他说的是什么。可是所有人都看到他在对我说话了。
而且,今天每个人说话都透出一种诡异的色彩。无论是童城,还是貌似瞬间死亡的纪印和戴秉读,还是这个在我背后忽然发话的云吴教授。他们都说着平时不会说的话,至少在我的感觉里,有着平时不会有的表情。
一切透着古怪。
一切让人难以捉摸。
我终于忍不住去看我的手表时,手表上显示的时间是11点32分。飞机已经在滑行途中停了近半个小时了。
机舱里的灯光终于又亮了。有人站起来打开行李架拿东西。我站了起来。
我本来只是想到要站起来。站起来后才想应该怎么动一动。否则这个机舱里的寂静也太压力山大了。听说在高空,飞机机舱里要保持一定的气压。可是,现在飞机还在地面上,气压已经如此之大了。
至少在我的感觉里。
于是我向前面走去,走往拉着帘子的贵族区域。
那里有卫生间,还有饮料。
当然了,还有美女,或者帅哥。也就是俗称的空乘。
遇见的是她这位美女,我还是有些意外的。
我说:是你?
她说:是你?
我脱口而出,说的是家乡话,当然是汉语。大多数人,只要不是心机过深的人,脱口而出的话一般都是用自己的母语说的。
可她也用汉语向我反问,却出了我的意外。
她提完问题后用手轻轻地撩了一下额头上披下来的几根头发。让我想起了在警车上相遇时她那同样的动作。看来,她至少并不是仅仅为了给我看她的额头,让我验伤,而这本来就是她的一个习惯性动作。
我的鼻子又动了。我闻见了她这个撩发动作散发出的一种独特的香味。
她说:您笑什么?
我说:没什么。你的额头怎么样了?
她说:没什么。不痛的。我照过镜子了,就是有个小红斑,头发披下来都看不见的。
我说:你是牛德堡汉人?
她说:不是的,我是在汉华,在国内应聘成为牛航员工的。这架飞机上还有一位是跟我同时在汉华应聘加入牛航的。
看来她还是一个活泼健谈的女孩子。给人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可我却不是一个健谈的男人。我说:辛苦了!
我的意思是,这么晚才起飞,你们空乘比我们更辛苦。
她的回答却是:我姓艾。
我愣了一下,也许她听错了,可能把辛听成了姓。可是这样的错是我喜闻乐见的。
所以我的回应是:我姓章,名程,章程的章,章程的程。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一下子变得这么话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