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不会相信策反一支部队会如此顺利,当王不留行和洛璃共同出现在检阅台上时,几乎一半的悲离雪沸腾了,真的不敢想象布基纳法索是怎样把圣主的部队渗透成这个样子的,就连洛璃自己也隐隐感到吃惊,随后感慨——这就是大多数啊。
“同志们!”王不留行振臂高呼。
“时机已然成熟!该向我们真正的的敌手——我们的对立阶级发起最猛烈的进攻了!”
“不必惊讶,同胞们,你们可能有大多数悲离雪并不认识我,但这不重要,现在请听我讲,相信你们会对自己,对高焦陵和哈瓦拉,对这场战争有更清晰的认知。”
“……”
我再次感受到了姐姐演讲时的魅力,她激情地演讲着,游刃有余地回答着大家提出的各种问题,但也多亏有了洛璃和他的部队压制,没有悲离雪暴动出现,最终大多数的悲离雪被说服了,他们对王不留行讲的东西感到很新奇,为了他们自己而战,保卫自己的劳动果实,效忠于某个个体或者小团体是有害的,劳动的悲离雪最光荣!执行压迫统治的反动权贵通通应该被吊死在晾杆上!这些东西简直闻所未闻!当然还是有极少数的顽固派被扣押住了。
顽固派在平民和部队中都有存在,我看见的大概就有两种:一种是既得利益者,这不必说,这是要坚决打压的。而另一种情况就比较复杂,这一类顽固派属于是受封建迷信毒害比较深的悲离雪,他们一方面自己过着艰苦的生活,而另一边又替统治阶级着想,认为祖宗之法不可变,恪守着严格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思想,他们为自己树立起乱七八糟的神像,用神像来压迫自己,殊不知那些神像也只是为特权阶级稳固他们的反动统治而服务的,对待这一类悲离雪我们不可操之过急,得循循善诱,在日常生活中让他们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到底是圣主好还是布基纳法索好,最后让他们自己把那压迫他们的枷锁给抛弃掉。
王不留行在两年多前那场战争中以退为进,他把思想先进的布基纳法索的悲离雪下发至全境,可能特权阶级不以为意,但是埋葬他们的条件已经越来越成熟,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几乎所有的被压迫的悲离雪都记住了布基纳法索这个名字,都记住了王不留行这个名字。
部队开始浩浩荡荡地撤出高焦陵地块,是时候了!联合起来!军民团结!向着那群害虫进攻!
在以前的战争,部队进攻的口号不外乎是“为了圣主!”、“为了哪一座城市!”
而现在,我们前进的口号是“为了悲离雪!”、“为了布基纳法索!”、“为了所有被压迫者!”。我们的行动充满了力量,因为我们知道我们的斗争是有意义的,不再是为那些权贵创造玩物,而是为了属于大多数的我们自己更好的发展!获而不劳者,当受诛!
……
在我们还没有返回悲离雪国度时,泽兰的意识已经率先抵达了她的目的地,这个地方她不陌生了,正是之前我被那个离风和雪岩敲闷棍的富饶的城市——贪图享乐权贵的天堂——离台。
泽兰的意识刚刚入境就啧啧称奇,这些普通的悲离雪农民,好像和两年多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他们老是洋溢着开心幸福的表情,这也让泽兰感到开心,不知道毁掉他们的时候他们是不是也如此开心呢~
她还看见了被平民偷偷豢养的雪离兽,上面的老爷来监视他们做工时,他们就会迅速把雪离兽藏起来,老爷一走,又把牛马换下,用雪离兽辅助生产,毕竟雪离兽的耕种效率可比牛马强多了,这种现象也让她感到惊奇。
泽兰其实对悲离雪没有任何一点好感,毕竟是悲离雪来入侵了他们哈瓦拉,不管是什么理由,悲离雪在这件事情上终归是做错了的,但泽兰的意识看见这些被压迫地喘不过气的穷苦悲离雪又感到费解,他们那样痛苦,又是吃观音土又是易子而食,消灭了他们好像是解脱了他们?她的第一复仇目标,应该是悲离雪的部队!可是部队那边现在有王不留行在(泽兰的意识通过种子知道的,去不得,那么剩下来的就是那一批过得奢靡的悲离雪了,她记得舒宁讲过,特权阶级在内部矛盾无法调和的情况下就会试图把矛盾外部转移,所以说这些掌握绝大多数资源并且引起巨大社会矛盾的特权悲离雪们实在是该死!虽然雪兰的目的和这个不一样,但这群特权的悲离雪早晚会弄出幺蛾子来,舒宁说得对!他们确实是该死!泽兰的意识想通了这一点,至于处理完这些特权悲离雪后要怎么对付那些平民,她现在懒得想那么多了!
……
雪云滕是离台的一个特大土豪,他今天的心情很好,因为他去视察了一下他的属地的农民们的工作情况,好家伙,那些愚笨的悲离雪们一个二个不知道为啥开心得很,明明平日里都是愁眉苦脸的,大概是在一年前吧,他们的工作热情莫名其妙地慢慢提升起来了,这对于雪云滕来讲肯定是好事,毕竟他就能够获得更多的产出了,不过发给这些下贱的悲离雪的粮食还是照旧,他可不会因为收获颇丰就提高农民的待遇,那些粮食就是他的钱啊!那些钱就是他的命啊!要是谁敢来动他的钱,雪云滕豁出去底子都要去碰一碰的!
此悲离雪不比那边境小小的乡绅离蒙币,他是真真正正的大土豪,还与当朝权贵有一定的牵扯,是属于很难碰的一批家伙,就算是雪兰要搞他都得废一番功夫,毕竟牵扯的利益集团太广太深,倒不是说雪兰没那个魄力搞他,靠造反起家的雪兰什么都不怕,只是雪兰有他自己的信仰和目标,尽管三足鼎立可能是在欺骗雪兰,但为了种族存续而进行那疯狂的计划,雪兰他的眼界已经不是这些悲离雪能理解的了。
泽兰的意识来到了离台,除了精神状态有些异常的大部分雇佣农民长工们,其他地方还是没太大变化,这座城市的角落充斥着数不清的肮脏,身体健康并且年轻的雌性悲离雪几乎都会有一份紫楼的工作,至于那些有病的身体不好的,那就要小心别在哪个阴暗的角落被狩猎者袭击烹食,当然,她们也可能是成为狩猎者,猎人与猎物的转换往往就在一瞬间,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一个生物的求生本能。
这里很烂,烂的方式和高焦陵又有区别,明明是意志的产物,泽兰却感到一阵恍惚。她清理干净自己的思绪,在一个个积极劳动的农民前走过,在一场场笙歌燕舞前走过,在一处处为了生存互相搏杀的暗巷前走过,在一幕幕底层百姓脱光衣服胡言乱语模仿着雪离散发做的荒唐情景前走过,她看见父母吞食自己的孩子,丈夫击杀自己的妻子,上一秒还在装疯的悲离雪可能下一秒就进了某一口铁锅里,被众多饥肠辘辘的悲离雪疯狂抢食,她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是极度的兴奋,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画面!另一方面,她没来由地感到了……害怕。
最豪华最奢靡的建筑自然就是雪云滕的宅邸了,他被八抬大轿抬进府中,一进门他就跳了出来,左绕右绕地到了一间上了很多锁的房间前,他看了看锁眼,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锁眼深吸一口气,满意地离开了,为了防止那些低贱的仆从动了歪心思,雪云滕给锁眼里塞了雪离散粉末,这里有没有被动过,他一闻便知,这个手段是他自己想的,那些仆从都不知道。
他哼着小曲吩咐几个悲离雪仆从取来他的烟袋,随后雪云滕来到他的休息室,往那松软的躺椅上一坐,惬意地开始吞云吐雾,六名婢女立马给他扇起扇子,啧啧,这才是生活啊!雪离散是这样抽的!那帮子底层的穷鬼怎么可能懂呢?
雪云滕的身体相对比较消瘦,这是当然的,几乎没有悲离雪能吸着雪离散还能体胖的,所以说离蒙币层次低,他那种体量的悲离雪没有抽雪离散的条件,而雪云滕早就把雪离散玩出花了。
泽兰的意识在一旁默默地看着雪云滕,她不禁感慨:“这就是**的不平等啊,都是悲离雪,差距可以大到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