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唉声叹气,这也不是那也行不通,也不知道一个遣唐使随从,怎么就能搅出这一潭混水。
“罢了,先找人吧,无论如何先把这河内智给找到,月恒山神不说,那这凡人还能不说?”郁离顿了顿,在老道士和孟极想说能的时候又道:“即便能也无妨,我有的是法子让他说实话。”
倒不是不能问月恒山神,只是也许月恒山神也知道得不那么全面,所以如今一劳永逸的法子,便是找了河内智直接问。
当然了,问不出真的,那就拿了香问。
郁离就不信,在七月居的香面前,一个河内智能抵抗得了。
“行,那就先找人吧,知道了来历,即便是大海捞针也比一无所知容易。”老道士下了决心了,不就是一个倭国随从人员,他还就不信了,能在大周藏得毫无踪迹?
“倒也不必大海捞针。”郁离起身从架子上翻出一支落满了灰尘的香,她将香递给了老道士,“此香可以寻人,那郎君既然与山神两情相悦,那找他只需这些就行。”
老道士接过香,还没问怎么用,就见郁离又从随身的袋子里拿出一缕青丝,但仔细一看,那青丝带着点隐隐的绿色。
“这是月恒山神的头发,她那日不注意我便弄了一根,本是因为苏兮的话做个提防,现在看来还可以有别的用处。”
老道士又接过头发,忍不住对郁离竖了个大拇指。
郁离笑笑,当时虽然没那么清醒地意识到月恒山神有所隐瞒且使了手段,但下意识取这青丝的时候显然也是不信月恒山神。
等老道士离开,郁离便和孟极等到了秦白月的夕食。
本着多一人出力就能早一些找到人,郁离便把此事也同秦白月说了一些。
秦白月一听到晏元忠这个名字,下意识说了句似曾相识,她应该在什么地方听到或是看到过这个名字,但记不清了。
“你若对这个名字有那么一点印象,必然是在商贸上,那个晏元忠难不成真的乔装成了商人离开了中原?”
郁离心知这些年秦白月的心里除了她外,剩下的便都是秦家的生意,所以她所留意的必然也是生意上的事。
“你这么说我倒是多少想起一点,似乎是在长安东市,只是想不起来具体是因为什么事。”秦白月道:“不过既然知道是在何处听过,那只需去信那边问一问,也许可以问出一些线索。”
“那就有劳了。”
郁离清楚秦白月的办事效率,说不定在老道士那边传来消息前,她就能知道一些关于晏元忠的踪迹。
一顿夕食吃得有滋有味,郁离甚至有兴致在入夜前带着孟极出去溜了一圈,两人回来的时候手里又提了不少吃食。
“这么多小食,你打算喝一杯?”孟极看了看手里的七八个油纸包,这要不是绳子拴着,他这小手怕是都不够拿的。
“喝一杯也可以,或者咱们摆到青竹跟前馋一馋它。”
听郁离这么说,孟极直接一个白眼,青竹纵然有了一丝好转,但想要吃喝还为时尚早,别说摆这几样,就是摆了禁中的酒宴,青竹都未必会动弹一下。
回了七月居,郁离便真的拿了一些小食摆在青竹前,然后和孟极高高兴兴的上了屋顶。
这次的酒不是秦白月送来的昂贵的美酒,也不是苏兮自长安要来的陆五郎所酿之酒,而是郁离心血来潮在路边随意一家小酒肆买来,据说味道一点不输三勒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