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极看了眼老道士,他也想到这个人,那个人莫名其妙出现,只带了邱四郎的尸身藏在棺材铺便消失了,连秦白月这样消息灵通的人都找不到个踪迹,更无法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
“是,七郎寒门出身,得蒙天后赏识,这才有机会入仕,这些年一直与妾有书信往来,邱四郎便是因为无意间看到那些书信,才认定妾腹中孩子不是他的,可他也不动脑子想想,七郎之前可一直都在长安,如何与远在东都的妾珠胎暗结?”
楚十娘摇头苦笑,“可惜了七郎,因为妾才掺和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中来,这几年本该是他为自己前途绸缪的最好时机啊。”
“听你这意思,他还做了其他事情?”孟极眯着眼看楚十娘,她口中的七郎似乎只在东都将邱四郎藏进了棺材铺,别的好像什么都没做。
楚十娘一直藏身在水下,她又是如何知道那个七郎还做了其他事?他们难道还有联系?
“事到如今,妾便也不瞒着了,七郎不想妾再造杀孽,这才将他藏了起来,而后便同妾告别,说是要回长安为妾讨个公道。”
去长安讨公道,那便是要和楚家对上。
楚十娘深知楚家的底细,他们这些年一定私下和许多官员有所勾结,单单靠七郎一个人,哪里就能那么容易让事情真相大白?
事实也确实如她所想,这么久过去了,七郎完全没了消息,她也从未听到关于长安楚家的消息。
“如此说来,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秦白月突然说道:“前几日长安那边出了个案子,说是前往南山道观的一对母女遭了横祸,母亲下落不明,那女儿则被人糟蹋后扔在了南山下,要知道那处可是个人来人往之处。”
“还有这事儿?”老道士听罢开始反省自己,他最近是不是少和徒儿聊天了?怎么这样的消息都没人告诉他。
“嗯,只是我以为此事与咱们无关,便没细听出事的究竟是什么人。”秦白月看了眼楚十娘,如果那个七郎寻不到办法,会不会就出此下策了呢?
而楚十娘听闻此事则波澜不惊,她甚至都没多问一句,似乎很相信案子与她无关,或者说与七郎无关。
“邱四郎身边的高人你可知道是谁?又为何将你埋在院中?”孟极再问了疑惑的地方。
楚十娘摇头,“妾不知,妾在那之前从未到邱家闹过,也不知为何他连死都不肯放过妾。”
“如果不是你,那就是还有让邱四郎害怕的东西。”
说这话的老道士无比肯定,且依着邱四郎那样的人,得罪的人定然不少,要知道情债最难还,一旦遇上个较真的,当时有多爱慕,知道真相后就有多痛恨。
眼前的楚十娘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