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不仅郁离诧异,临生和聂扶柔也同样诧异。
当年临生去崔氏要个说法,确实一开始是非要说法不可,只是崔氏强硬,开头还好言相劝,后头却隐隐含了威胁之意。
所以当临生娘给了临生建议的时候,他犹豫了片刻,选择了妥协。
因为确实都是些无伤大雅的捉弄,他的孩子无事,他的妻子也无事。
但临生没想到这件事后来会成为妻子对他渐渐冷淡的导火索。
再后来聂家大娘子的事,更让他们再无坐下来平心静气说话的机会。
临生以为阿娘一直都是要审时度势的,却不曾想这次闹出的动静竟是阿娘的手笔。
可那位郁小娘子说下毒?
他阿娘只是个寻常妇人,怎么会给人下毒?
要真是下毒了,那位如今是郡王妃的崔六娘子怎么会不找上门来算账?
聂扶柔也很诧异,她的诧异之中还带着几分不相信。
自打她嫁给临生,临生娘的絮叨就从未停止过,日日不是念叨着她配不上临生,便是有了孩子后念叨着不论自己多疼,也不能苦了孩子,不让孩子吃饱。
聂扶柔对临生娘的印象一向如此,断然不会轻易相信她会是为了自己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你不是那个她,对吗?”
郁离记得第一次见到临生娘的时候,正是临生大婚那日,她那时仔细看过,临生娘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绝对不可能下得了草木之精那种妖毒。
在场除了郁离本人和孟极外,就只有临生娘听懂了她是什么意思。
临生娘没有否认,苦笑一声说道:“另有隐情,只是不方便此时此刻说起,但请小娘子明鉴,我并无害人之心,只是那崔六娘欺人太甚。”
“明白,崔六娘的毒我已经解了,你也莫要再去招惹她,她也不会知道所中之毒到底是谁给她下的。”
郁离顿了顿,又道:“如此扶柔娘子托我之事也已经有了结果,咱们的契约便到此为止了。”
聂扶柔一愣,抱着孩子上前两步问道:“真是崔六娘让医师令妾滑胎?”
“正是,这件事被你的阿娘知晓,所以她才会给崔六娘下毒,让她也没了孩子,还要受上一些苦,不过不巧的是被叫去解毒的是我的至交好友,我无意中解了此毒,也保住了她的孩子。”
郁离说着看向临生娘,“崔六娘这次伤了身子,除了这个孩子外,她不会再有第二个孩子,你也就此收手吧。”
临生娘颔首行礼,“郁娘子放心,我不会再动手。”
“那就好。”
郁离抬手朝孟极挥了挥,后者眨眼间就重新变成了小小的一只,一跃到了郁离怀中。
临走之前郁离朝临生娘递了个眼色,后者无奈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走出去老远,郁离才听到聂扶柔和临生出声询问临生娘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