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离突然就明白闫若听见冉乐说她没有中情毒时为何会那般失神,她怕是无法面对闫家最后的结果,想着以情毒为借口,来掩盖自己当初的不作为。
只可惜冉乐将她的自欺欺人拆穿,闫若哪里会受得了。
郁离很想摸一摸额头,抬起来却是个小翅膀,至于额头,摸确实摸到了,不仅摸到了额头,还盖住了整个脑袋。
郁闷的叫了一声,郁离干脆扑棱着翅膀飞到了墙头,两只小脚丫刚落上去,眼前突然起了迷雾,瞬间就将周围一切都给淹没了。
等郁离再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是一脸苍白的闫若。
她目光呆滞的瘫坐在地,似乎人生唯一的希望破灭了,她再无生机。
“事实如此,自欺欺人又是何必?”郁离坐回到矮桌上,抬手摸了摸额头,嗯,还是自己的额头摸起来舒服。
老道士见她完事儿,便也不再阻止蛛女。
“什么事实?”老道士坐到郁离对面,好奇的问道。
郁离努了努下巴,“闫家的结局原本可以改变。”
一句话,不需要再多说其他,老道士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难怪闫娘子这般状态,要是换做他,恐怕也不会比闫娘子好到哪儿去。
蛛女上前将闫若扶住,只听见闫若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蛛女知道自己奈何不了郁离,可眼见闫若如此,她总该要问个明白。
“你倒不如问问她做过些什么。”郁离歪头,“不对,应该是少做了些什么。”
如果当年她不将闫家即将要出东都的事告诉王岘,也许王岘没那么及时动手,闫家多少还能保全几条命。
或者她将那晚听见的事情告诉自家,说不定也不会成为今日的孤家寡人。
蛛女到底在凡间混的时间不长,有些话不说的明白,她根本听不懂。
闫若总算回过神来,在蛛女准备再次质问郁离时拉住了她,“是我自己的错,不关郁娘子的事。”
她闭了闭眼,毫不迟疑的跪下,“郁娘子,奴家所求之事可否能完成?何时完成?”
“自然。”郁离道:“只要王夫人身体撑得住,随意可以完成。”
顿了顿,郁离又道:“其实即便没有王夫人,闫娘子当年不也留了手?为何不敢自己站出来?”
蛛女诧异的看向闫若,闫若则紧抿着唇,良久才缓缓开口,“奴家并无把握。”
“不是没有把握,而是这些年你时常窥见王岘所作所为,心中感到害怕罢了。”郁离叹了口气,“可只为了这个,你便舍去来世三年寿数,值得?”
“值得,只要能让王岘付出代价,奴家做什么都值得。”
闫若毫不迟疑,她可以忍着王岘这些年越发冷淡的态度,却不能忍受自己被骗,且因为被骗做了那么多违心又悔恨的事。
“也罢,你只要觉得没问题就行。”郁离不再多说,反正生意做成便是,其余的并不在她的管辖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