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没找过,可王氏女有避魂珠,找了这几十年都未曾探出她半分踪迹来。”
严喆也很头疼,一株水草不是什么大事,但若是因这水草在凡间惹出什么乱子,泰山府那边可是要问罪的。
他在酆都这千年里,一直兢兢业业,鲜少有出错的时候,没想到竟会在即将圆满的节骨眼儿上出了这档子事。
“倒也是,有避魂珠在手,想要找到人是很不容易。”郁离沉吟一声,换了问题道:“那龟兹女郎为何会和水妖融为一体?”
“这也是在下准备要说的。”
严喆叹了口气,“得知王氏女带走水草之后在下便也将那龟兹女郎也查了查。”
龟兹女郎确实是在前往东都觐见的途中病逝,但却不是素有的顽疾,或是偶然患上的病,而是在途经一条长河时意外落水,被救上来之后缠绵病榻不过七日便气绝。
古怪是龟兹女郎并不是病死,实际上是溺水而死,只是事情太过诡异,素稽恐此事被圣人和天后视为不详,权衡再三之后对外说妹妹是病死。
“于病榻之上气绝,且是因为溺水,听上去是挺诡异。”郁离大致已经明白,那水妖应该就是让龟兹女郎溺水而死的元凶,只是一只水妖,何时有这等能力,竟可以和凡人的魂魄融合?
“确实如此。”严喆道:“那水妖乃是水鬼修炼而成,在水底至阴之地过九百年,于凡间之中的妖来说,也算是有些道行在身。”
“王氏女不过是凡间小娘子,避魂珠说不定是这水妖所有之物。”孟极适时的插了句嘴,“要真是如此,难不成一个妖竟然被凡人给算计了?”
“有何不可,你想想蛛女,便知凡人也有狡猾如狐狸者,别说骗个妖,就是骗个神仙都不是难事。”
郁离从不小看凡人,不只是因为她曾见识过凡人间得钩心斗角,更因为从古至今能改变这世道的多还是凡人。
而日日被供奉的神仙实际上只是凡人们的一种精神寄托罢了。
严喆跟着点头,他不是凡人修行而生,但也从不小瞧凡人,毕竟酆都上下不少都是凡间修行而来的要员,若非酆都规矩森严,他们完全可以架空了他这个城主。
“对了,既然知道那女郎是太原王氏女,你们是不是也去王氏查过?”郁离算算时间不大对得上,倒是没往王灼身上想,但还是有心多问了句。
“自然查了,只是当时王氏中同那女郎相同年岁的几个都确认并非是盗走水草之人。”这一点严喆觉得十分奇怪,入酆都的凡人都要写明来历,且名簿上绝无作假的可能,那女郎必定出自太原王氏才对。
“我记得酆都的名簿虽不可作假来历,却不会辨别年龄真伪,若万一那女郎是易容成年轻的模样,实际上并不是个年轻女子呢?”
郁离记得孟婆曾说过一个笑话,就是关于酆都名簿的,说是一个修行百余年的道士乔装成年轻郎君入城,结果被城主家的女婢给看上了。
那女婢死活要跟道士走,可道士不愿意啊,因为真要论起来,那女婢的年纪都可以当他祖宗了,他再怎么着也不至于这么饥不择食。
虽只是个笑话,却足以说明郁离所怀疑的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