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中的?”
“就那么中了,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那是挺惨的。”
“你到底知不知道情毒?”
“你说呢?”
郁离已经有些无力了,她都不知道这种无意义的对话还得多少个来回,她突然就理解了当年西王母在不周山上被烛龙留下聊了那百来年的心情。
“难怪从那之后都不敢上不周山去了,换了我也不敢。”
郁离嘟囔了一句,抬眼看见洛神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忙点头说当然。
洛神那只柔若无骨的手在身前挥了挥,“算了,告诉你好了,情毒曾是酆都痴情水鬼魂灭之后滋养出来的水草,数量极少,想要摘取须得深入水下,还得避开那里无数枉死的水鬼,想要得到一株情毒绝非易事。”
“那这情毒会有什么症状,又是如何被下毒的?”郁离见终于回归正题,忙问道。
“吃下去即可,那种水草无色无味,随便放在茶中喝下便可,想让被下毒之人对谁死心塌地,在里头滴谁一滴血就是了。”洛神拂了拂袖子,又道:“至于症状,自然是无法离开心爱之人,即便偶尔心神恢复,也无法离开。”
郁离凝眉,听闫若说王夫人的样子,她不像是偶尔心神恢复,她更像是已经恢复了,只是无法离开王岘罢了。
可问题是王岘怎么得到的情毒?
如果他有情毒这种东西,又怎么会一定要给王夫人下?
倒不是郁离拜高踩低,而是如王岘这般,明显并不甘心只碌碌无为一生,那他要是将情毒下给哪个士族贵女,何须如现在这般去算计那些女郎家。
少顷,郁离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也许那情毒并不是王岘给王夫人下的,只是用了他的血而已。
“还有一个问题。”郁离盯着洛神问道:“既然情毒很难得到,那肯定知道这些年都有谁得到过吧。”
洛神原地转了一圈,身上晋时的衣裳随风飘动,颇为好看。
“这个你得问孟婆,她和泰山府的夕霏神女有些交情,而酆都就在泰山府下,想要将水草带出酆都,必然得经过城主的允许。”
洛神美目流转,看向郁离的目光带着几分鼓励,“你去问问,顺道帮我家水鬼问问,偷渡到酆都水下有没有什么办法。”
郁离:“......”
洛水是不能待了还是咋的,还要千里迢迢往去做酆都的水鬼?
“我尽量。”
“那就多谢。”
离开洛水回到七月居,孟极正蹲在后窗说话,郁离以为它是对青竹吐槽,没想到错身一看竟是老道士在外面。
“哟,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郁离走到后窗前,探头去看,见老道士蹲在墙角,正盯着之前蛛女结网的角落看。
老道士闻言起身走回到窗前,一只手叉腰,“不回来能干什么?太后和圣人不同,更为宠信僧人,老道一个道士,没事可不想往前凑。”
实际上他只是在长安无所事事,又听闻秦白月到了神都,一想自己一个人在家得花钱吃饭,还不如来神都和郁离他们一起吃,还能省下一些饭钱。
更重要的是,秦白月给七月居送的饭食,那是真舍得花钱,有些食物老道士在宫宴上才见到过一两次,可秦白月竟能一连几日往七月居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