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能去昆仑确定它阿爹是不是在那老神棍手里,它肯定乐意。
其实这些年郁离回到冥府之后它总会想自己去昆仑,只是孟极没有把握,即便当年阿娘破结界受了重伤,这才被老神棍得了机会害死,可到底阿娘实力摆在那里,它自认完全不如阿娘,贸然前去,那是把阿娘好不容易救下的命给白送进去。
所以孟极忍住了,只在长安妖集打听,却从未真的动身去昆仑探一探。
“好。”孟极低低地应了一声,拿起酒杯和郁离碰了一下。
这一晚两人喝完了秦白月送的酒,本打算第二日就出发前往昆仑,结果门都还没出去,七月居来了一位客人。
三人坐在屋中矮桌前,大眼瞪小眼,老半天孟极才回过神来问道:“这么说小娘子是凭着一个奇怪的梦找上我们的?”
“是,妾和阿姊自幼便与旁人不同,原本这月妾的阿姊便会回来东都看妾,妾却突然做了这么奇怪的梦。”
她有些局促不安地坐在原地,一则因为月份越来越大,这般坐着并不舒服,二则那梦实在真实,且今日来了,这归义坊果真有条青士巷,还有这七月居,这让她心中更加不安。
“那你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个梦?”郁离看得出眼前女郎的不安,递了茶过去,轻声问道。
“阿爷回来那一日的午后,也就是昨日午后。”她记得清清楚楚,这些日子她因身子时常犯困,午后总会小睡。
“既然是午后,那为何昨日不来?”孟极觉得奇怪。
“不是不来,是阿爷回来了,家里走不开人,阿娘又......”她欲言又止,这些事怎能与外人张开口。
昨日阿娘去接了阿爷回来,阿爷起初只是神志不清的见人就傻笑,谁知道为什么一回到家中不久就突然上窜下跳,把人折腾的不轻。
她夫君和阿娘忙的不可开交,其余一应事宜便只能劳烦她去处理。
直到关门鼓响的前一刻,她才稍稍得了空闲,可时间已经来不及,所以便想着今日一早就出门来。
“你莫不就是新中桥下安众坊西街董家那位新妇?”郁离越听越觉得女郎说的事情有些熟悉,便试探着问了句。
“是,不过妾嫁入董家已久,算不上什么新妇吧。”
她抬手将鬓边碎发往耳后塞了塞,眼睛下的淡淡黑影显示着她昨日睡的并不多好,脸上皮肤还带着淡淡的皮屑,像是干燥所致。
郁离对这些不懂,不过觉得八成同她怀有身孕有关,人都说怀了男孩妇人便会气色差,也不知道她怀的是不是个男孩。
“郁小娘子,妾的阿姊不会有事吧?”三娘有些忧愁,好端端的,阿姊怎么可能会托梦,她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
郁离没法回答,怎么说呢,活人谁会没事托梦。
“还未请教怎么称呼?”孟极见郁离无法回答,便岔开了话题。
“妾母家姓戚,与家中行三。”三娘十分歉意,来了这么久,她竟都没告知人家自己是谁。
“戚三娘,你阿姊的事我目前也不知详情,不过她既然要你来寻我,想来定是遇上了什么难事,你将你们二人的过往细细说与我听,我好想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