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夫以为遇到了仙人,便将她带回了村中,当夜她那儿媳便咽了气。
此后村中更是怪事频发,几年之内五十岁以上的老者陆续死得七七八八,而这百岁客却一年比一年精神。
樵夫察觉到异样,却已经无能为力,还是村中的年轻郎君们商议决定,将那百岁客重新送回到山中。
说来也奇怪,百岁客离开后的第二年,村中就再也没有五十岁朝上就死的人了。
当时听到这个传言,老道士心里就有一个想法,也许这个百岁客有什么苦衷,她不是不想离世,而是没办法离世。
于是找了孟极商量,趁着七月未到,他们先把此事查清楚,等将来郁离上来了,再让她签了契约,这报酬不就赚得轻松些。
当然了,也是因为他和孟极折腾了一年也没能找到紫衣天女的另一个后人,王灼那边也没动静,这才敢抽身做这些事。
“不管是不是,咱们来都来了,暂且就这么着吧。”
老道士心下有预感,那老媪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也许这秘密就是钟贵死的原因。
他决定先查查,起码先把钟贵的死查清楚,与此同时要是能把那老媪的来历查清楚再好不过。
想到这里,老道士看向孟极,河东道距离东都还有些距离,他做不到快速往返,孟极可以呀。
“你干什么?”孟极警觉地往后缩了缩,直觉老道士肯定没好事。
“没什么,帮忙查个事儿呗。”
好说歹说送走孟极,老道士独自坐在屋中琢磨,接下来他该怎么忽悠村里的人,才能把钟贵的死弄明白呢?
第二天天还没亮,村里的鸡先叫了起来,接着老道士迷迷糊糊听到院子里有人走动,片刻后那人推门走了出去。
他翻了个身,心想村子里的农户果真都很勤劳,这一大早就要去地里劳作了。
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老道士被一阵阵饭香给勾醒了,他麻溜地起身,嫌弃地将那身道袍穿到身上,慢悠悠地踱步出了门。
高娘子正和一个老妇在灶间忙活,老道士远远看了眼,都是些寻常食材,但那香味却是比宫中御膳更能令人食指大动。
“道长起了,这边朝食马上就好,道长稍等片刻。”
高娘子同老道士笑呵呵地说着,手脚麻利地帮着老妇将粥和饼往外拿。
老道士和老妇点了点头,抬脚进了小厅,“高娘子辛苦了,这朝食比之东都的美味一点不逊色啊。”
“那可不是嘛,这都是自家种出来的粮食,菜也是新鲜摘的,东都城里可不一定能吃得这么及时。”
高娘子笑着请老道士先坐下,转头朝灶间看了眼,见那边还在忙活,压低了声音道:“道长说咱这村中有麻烦,会不会妨碍到我那不争气的儿子?”
“应当不会,只是还没到公廨去的那三位郎君有些麻烦。”老道士沉吟一声,颇有些为难地道:“昨日听娘子们说村后那老媪,老道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但何娘子说钟贵钟郎君因她而死,若真是如此,此事不定怎么麻烦。”
高娘子一听神情紧张起来,“这话我也是头一次听何娘子提起,不过那时钟贵确实死得蹊跷,他可一向身子骨硬朗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