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清俞养伤期间,他无事可做,每日最大的乐趣就是练兵,两个月练下来效果显著,投降的九万士兵早已不复当初畏缩胆小的模样,乍一眼看上去与陆国士兵几乎没有差别。
于国的冬天比陆国要温暖许多,陆容淮只休息了一日,便领着境内十万大军攻向了安元境。
他攻势猛烈,安元境的将领出身世家,养尊处优久了,哪里能挡得住陆容淮,他眼瞅着城池不保,既没有打算逃跑,也没打算继续打下去。
他带着人直接打开城门,主动投降了。
于魁听到这个消息时,直接气的呕出一口血。
太监劝他快逃,安元境失守,接下来就是慈封境。
陆容淮虎视眈眈,于国城池被他夺走了七成,剩下的也只能是负隅顽抗,成不了气候。
十二月下旬,陆国大军兵临慈封。
八日后,城门被破,陆国铁骑踏进这座国都,畅通无阻的来到皇宫。
皇宫内,大殿殿门紧闭,里面挤满了男女老少。
所有后妃皇子、王公大臣,还有他们的家眷都在这里,这些人毫无形象的蹲坐在地上,彼此间刻意压低嗓音说话,其间还有人没忍住哭出声,但很快就像是被人给捂住,气氛有一瞬的凝滞。
之后,他们心有余悸的看向主座上的于魁。
于魁坐在上首,他神情十分平静,坐在那儿岿然不动。
然而细细一看,就能发现他双目血红,两手各执一把剑,剑身上鲜红血液稀稀拉拉的落在他的脚边,浓稠到发黑。
而他面前不远处,还躺着一具尸体。
那是于魁曾经非常宠爱的一名夫人,因为想要逃跑,被于魁一剑封喉,还捅了七八剑,身上血窟窿里流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一片。
他眼珠子缓慢地转动了一下,掠过尸体看向底下瑟瑟发抖的众人,唇边露出残忍又兴奋的笑容。
“你们也想逃?”
底下没人敢说话。
他又自顾自大笑起来,神色已近癫狂,“谁也不许逃,谁也逃不掉哈哈哈。”
陆灵霜双手抱膝靠着大殿的柱子,她冷漠的看着发疯的于魁,唇角扯出嘲讽的笑意。
很快,一阵笃笃笃的脚步声传来。
接着,殿门从外面打开,阳光和寒风一齐窜入大殿。
一双蓄满力量和美感的长腿迈步进来,步伐闲适,从容到如同在逛自家的后院。
无数双眼睛看向陆容淮,神色各异。
陆容淮瞧见面前这乱七八糟的一堆人,略有些兴味的挑挑眉,“诸位这是在欢迎本王?”
“太懂事了。”
“省得本王一个个去找,好久没遇到这么体贴的战俘了。”
众人:“…………”
他背着手走过去,人群在他过来时自动散开,陆容淮脸上带着笑,然而这笑容在于国人眼中无异于催命符。
他们把脑袋低下,就连呼吸声都尽量放轻,不想惹怒了这位煞神。
“诸位家里应该都挺有钱吧,愿不愿意来陆国做客?”
“本王的儿子马上就要周岁了,他就喜欢朴实无华的金元宝,越多越好。”
有一人抬起头,他回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于魁,壮着胆子说道:“下官愿意归顺王爷,家财全部赠予王爷,求王爷留我一家老小的性命。”
陆容淮:“你很不错,脑子转的挺快,带着你的家人出去吧。”
那人脸上瞬间露出惊喜之色,他左手扶着自己的妻子,右手护着幼童,赶忙跑出了殿。
有一人开头,后面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半刻钟后,殿中的人所剩无几。
陆容淮这才抬眼,看向主座上呼哧喘气的于魁。
“于国主真厉害,都要亡国了还有这么多人愿意跟随你。”他敷衍潦草的鼓了鼓掌。
于魁看着底下清一色的妃嫔,喘气声加重,手背上青筋暴起。
陆容淮在羞辱他!
从进殿起就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臣子叛逃,一丝犹豫都没有,除了这些没用的女人,竟然没有一位大臣愿意追随他。
“你又比我强多少?你四弟在邺京把持朝政,他比你更得民心,你以为你能当上皇帝?”
陆容淮觉得好笑,“这天下是能者居之,他若是比本王厉害,这个皇帝让他坐也无妨,轮得到你在这说酸话?”
“本王想要的东西,会光明正大去得到,而你,只会偷。”
于魁像是受到什么刺激,激烈反驳道:“是,寡人是打不过你,守不住于国,寡人对不起先祖们,但寡人做事堂堂正正!”
“你可真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