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皇帝一道圣旨,将万人嫌赶出了京城。
大快人心。
又过数月,听闻北边战事爆发,万人嫌死在战乱之中,连尸体都没能留下。
待战事平息,将士回京,全城百姓跑去看热闹,围着那具薄棺拍掌叫好,喜气洋洋。
却见一贯沉稳持重的大理寺卿,跌跌撞撞的冲过来,红着眼推开棺材,将那沾血的破烂衣裳,死死地抱进怀里。
他跪在地上,神色凄惶,满目血色。
在那之后,大家发现,段浥青疯了。
他眼里不再有苍生黎民,日日夜夜坐在衣冠冢前,一遍又一遍地对着坟茔哀求:“小木头,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
万人嫌去世的第六年,京城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那个近些年越发沉默冷情的新任首辅,当街强抢了一位弱冠少年。
将人带进府里,囚禁在身边,百般折磨。
疯狂之状,堪比当年的兰家纨绔。
兰榆晃了晃细白脚腕上的纯金厚重锁链,眉眼一垮,“段浥青,你是不是有病?”
段浥青搂着他,低嗅他颈间清香,眼底压抑着疯狂的血丝,薄唇蹭过他柔软耳垂,轻声呢喃,“是,我有病,小木头就是医我的药。”
“滚你妈的!”
乐观开朗·爱演戏·万人嫌受(兰榆)
心机深沉·白莲花·偏执狂攻(段浥青)
1.受先穿书,后重生,重生后年龄差6岁,年上。
2.前期受追攻,后期攻追受,攻追妻火葬场。
3.攻受1v1,he,过程可能有点酸爽,嘿嘿。
4.划重点:生子文,雷者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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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寒鸦哀嚎,冷风凄雨。
湿冷的风穿过单薄的衣领,顺着肌肤钻入骨头缝里,好似有千百只蚂蚁钻咬,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咳咳……”一阵压抑不住的咳嗽声响起,急促的好似要将肺给咳出来。
庙门口等待的众人见状,连忙后退一步,抬起袖子遮掩口鼻。
随后,领头太监看着面前青衣男子,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道:“哟,殿下可得当心,您现在身子金贵,万万不可受了风寒,来人呐,请殿下入轿。”
楚沅扶着门框,指尖泛白,弯下腰咳嗽时,露出清瘦嶙峋的后背。
半晌,他抬起头,众人不由得暗暗吸气。
眼前男人身形清瘦,面容苍白透着病气,青衣被水洗的发白,然而如此落拓,也掩饰不了他那张宛如谪仙的容貌。
更遑论他眉间中心的朱砂痣,让他的气质愈发独特,清纯中又带着靡艳。
青衣玉貌,倾国倾城。
领头太监细细瞧着,心下嘀咕,这人在庙里住了几年,倒是染了一身佛性。
不悲不喜,跟个玉面观音似的。
乐书上前扶他,眼眶通红,愤恨的瞪向面前的人,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手背被人轻轻拍了下,无声地制止了他。
乐书只好把话咽回肚子里,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地扶着楚沅上轿辇。
领头太监打量一眼面前这座荒凉破败的小庙,嫌弃的掸了掸衣袖,好似有什么脏东西在上面,让他忍不住露出嫌恶之色。
“起轿。”尖细的嗓子在轿子外响起,轿子随即被人粗鲁地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朝前走去。
楚沅坐在里面,膝上放着一个小包袱,布料洗的发白,但看得出十分洁净。
轿子晃的太厉害,他忍着不适,细白瘦弱的手指慢慢攥紧了包袱。
一个时辰后。
“落轿。”领头太监扬声喊道,轿子被重重地放到地上。
“太子殿下,人已经到了。”外边的太监声音谄媚。
楚沅坐在轿子里,听到脚步声朝自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