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半张机械脸的老张自然无法理解女人对于换脸的执著，但对于这样的事情却也早已是司空见惯。

“面试我已经打过招呼，你不过是走个过场。”虽然说的是走后门的事情，但老张的口气却十分严肃，“你既然选择来参加面试，就说明你渴望成为一名sf探员。”

“但我要说明的是，加入sf并不是过家家，你要遵守局里和罗瑞的各项法规，不能像以前一样恣意妄为。”

“同时对于你们这些赏金猎人出身的探员，局里一般会安排三到五年的实习期作为考验……”

身为分局实力排名前五的资深高级探员，老张毫不怀疑自己的影响力，他才是这场面试真正的主考官。

这是老张十余年的sf生涯中的第一次招募，他只是简单的打了两个预防针。

毕竟在他眼里如果蔷薇不能胜任sf探员的工作，哪怕她知道再多秘密，一个小小的勋爵级能力者在他的眼皮底下也翻不出来花来。

却不知道眼前的女子并非柔弱的绵羊，而是一只披着羊皮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

在谈话的最后，老张问道：“你信罗瑞吗？”

“是的，我信罗瑞，自祂立下圣堂拯救世间时，我就是罗瑞的子女。”蔷薇微微颔首答道。

“阿门。”老张在额头双肩上划了一个三角，然后亲手为蔷薇打开了面试官的大门，悄声说道，“我叫张军，以后叫我张叔就行。”

就这样，一个居心叵测的的木马踏进了这个世界最是严防死守的堡垒。

生活依旧继续，这样的日子虽然枯燥乏味了些，但在林悦眼里这却是一段惬意无比的时光。

不需要没日没夜的训练，也没有紧张危险的任务，虽然依旧在杀人，但和以前的日子相比，眼下的光景确实称得上消遣。

对于林悦而言，杀人就像是喝水吃饭一样，是他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而已。

也许，曾经年幼的他也会因为残忍的虐杀而恐惧不安，但随着林悦的成长，他自己都坚信他暴虐的性格来自于他的基因、他的血液、他的灵魂，并将永远伴随他的一生。

他以此为耻，但却无从改变。

因为在他的背后，总有一双猩红色眼睛紧盯着他，催促着他，让他无法停下杀戮的脚步。

虽然这双眼睛永不停歇的出现在他的梦里，但他却从不愿和他人诉说这些。上一个倾听这一切的人早已远去了，分享出去的苦痛除了让别人更痛苦，也无法让自己获得更多的平静。

相反，随着那个人的离开，林悦的痛苦更沉重了。

林悦看着玻璃窗上自己倒影的眼睛，越发和那个猩红色的眼睛相像了，心里涌起了一种愤怒、痛苦、恐惧交织的不安，压得他快要喘不上气来。

他起身穿上作战服，此时大概唯有杀戮才能才能将内心的不安宣泄一二。

看着将要出门的林悦，张乐乐低声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没有人的屋内，灯光渐暗，只留下沙发上的pad屏幕闪烁：

“现在插播一条重大新闻，dc区靠近绿区的上东路发生剧烈爆炸，造成巨大人员伤亡，具体人数……”

林悦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即便知道了也不会在意。他一边快步走着，一边伸手在半空虚点。

此刻的他戴着乌鸦面具，一条条黑市任务呈现在他的面具内，林悦粗略的选择了一条离的最近的杀人悬赏，直奔而去。

黑市上的杀人悬赏非常有趣，它有一个非常普遍的现象，那就是悬赏上几乎没有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