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隽独自生闷气,干巴巴回了句:“……好。”
陆英赶人:“很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路上注意安全。”
她下车,他也急忙下车,顺手从车里抓出那把雨伞,抢先跑过去撑在她头顶。
他再生气,也还是心疼她淋雨。
他在心底自嘲一笑:朱隽啊朱隽,你可真是情种!怎么就是痴心不改呢?活该你处处被她牵着鼻子走!
陆英拒绝:“不用了。”
朱隽突问:“我送你的跨年礼物,你拆开看了吗?”
陆英坦诚:“还没。”
“回家记得看!我送你到楼下。”朱隽明显有些失望,陆英却从他手中接过伞:“快回去,听话。”
这哄孩子的语气……
朱隽嘴角微抽,心头被失落填满,脚步却很实诚,乖宝按她的意思照做,恋恋不舍地走回去。
他钻进车内,却急忙摇下车窗。
视线里,只看到她撑着伞,独自走在雨幕中的背影,那么孤单,那么倔强,有种遗世独立的清冷。
这样的她,让他心疼……
回到家,陆英直接进了卫生间沐浴,怕淋了雨感冒,耽误明天去学校。
睡前,忽然想起他说的礼物。
她从被窝里爬起来,跑到客厅拿回她的包包,果然看到了那个被她遗忘的细长盒子。打开细看,红绳穿着一个密密麻麻刻满字的……空弹头。
刻的居然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
项链?
朱隽送的,跨年礼物,倒也别出心裁。
陆英没心思去琢磨,上面那些陌生的字符,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握在手里,倒在枕头上,渐渐沉入了梦乡。
次日一早醒来!
她手里还抓着那个疑似项链的空弹头,特意找了个小绣囊,把他送的跨年礼物,小心翼翼装在里面。
中国风香囊,绣工精美。
是用彩色丝线在彩绸上,绣出各种古老精深的图案纹饰,缝制而成,可以当成荷包装小物件,也可以装艾草等中药材,随身佩戴,成为华美服饰的装饰品。
陆英的肩挎包很大,可以装得下一台笔记本电脑,钥匙手机钱包等杂物。
她把这礼物,系在了包包上。
小小精巧的红色绣囊,成了咖啡色包包的唯一装饰品,格外抢眼。
元旦假期结束。
陆英自己打车回学校,没让朱隽来接。
昨晚他们才刚见过一面,朱隽本想接她去公寓那边住,又琢磨着在这个节骨眼,还是避避嫌为妙,省的节外生枝。
一连三天,阴雨绵绵。
整座城市,都笼罩在电闪雷鸣之下,令人感觉沉闷压抑。
朱隽每天一趟,往返于东区疗养院和高新区公寓之间。他知道,陆英心情欠佳,便让自己尽量不打扰她,他相信她能处理好一切。关键他想管闲事,陆英也不准啊!
陆英一头扎进实验室,忙起来时间就过的特别快。
5号这天。
上午十点,王蔓蔓去医院做“体检”,陆英和朱隽也赶过去。寻了个陆南星不忙的机会,朱隽走过去打招呼。也不知他怎么做到的,反正一个擦肩而过的功夫,陆南星半挽起的右手臂上,就多了条浅浅的血口子。
一滴血,掉落。
朱隽长臂一伸,那滴血稳稳落入他手中的玻璃杯中。
等陆南星察觉疼痛时,他已走出两步之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手腕不知何时多了道小口子。
陆南星也没在意,忙工作去了。在他身后朱隽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玻璃杯,冲躲在一旁的陆英,笑得无比妖孽。
看!拿到了!
快夸我!快夸我快夸我!
陆英瞠目结舌,这一手可真是神了,她瞪大了眼睛,亲眼目睹了全过程,竟然连他怎么做到的,也没看清楚。
行吧,样品有了。
只等亲子鉴定结果。
离开医院时,外面这场连下三天的雨,不仅没停,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大雨滂沱,路人行色匆匆。两人各自撑着一把伞,并肩走在泥泞的雨水中。
朱隽一眼瞧见,陆英包包上挂着的小绣囊。
他好奇问:“这是什么?”
她淡淡答:“你送的礼物!实验室有规定,不能携带,就放在小绣囊里,挂在包包上了,好看吗?”
朱隽咧嘴笑:“好看!”
陆英也笑了。
他比她小四岁,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她的生肖属羊,他属猪,傻里傻气的,猪崽崽,还挺好哄。
朱隽抓着小绣囊把玩,突然说:“哪里买的?我也想要一个同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