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猜怎么着?”
沐初霖:“这还用猜?皇后病好了呗!”
“没错!”赵勇一击掌!
在这寂静的雨夜,伴随着电闪雷鸣,硬生生把在场众人又吓得惊呼连连。
虚惊一场。
赵勇接着讲道:“皇后病情好转,逐渐恢复容貌,而且比原来更漂亮。每天在宫女的陪护下,欣赏山清水秀、鸟语花香,逐渐被路人所知,很快传遍天下。”
“高欢皇帝得知后,准备选择良日,接娘娘回宫。这一日,皇后在山亭向北眺望,但见人山人海,兵车战马,敲锣打鼓,排成一行足有一里多长。”
“皇后一时百感交集,思绪万千,误会了皇帝的用意,认为皇帝带兵,来缉拿逃出深宫的自己。”
赵勇忽然抓着沐初霖的手,说道:“难道夫君三年未见,恩断情绝,派人杀我?莫非夫君新封的娘娘,嫌我病体有损国格,杀我是问?莫非……难不成……你你你你,你要杀我不成!”
这唱作俱佳的戏腔,让在场众人无不感同身受,就连沐初霖也听得入了迷。
顿感后背阵阵发凉!
赵勇语气忽转,悲愤交加:“不祥之兆由此而生。堂堂一国之母,染病已不幸,岂能再受如此之辱,纵然一死,也要堂堂正正留下洁净之身。”
“皇后恨夫无情,赶尽杀绝,面对国都邺城,长叹一声,一头栽进河中。”
“啊?”陆英惊讶出声。
朱隽安抚般,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赵勇也撒开沐初霖的手,又讲道:“两位宫女一看娘娘跳水,一来怕皇帝追责受刑;二来与娘娘日久生情,无主仆之分,早已是姐妹相称。如今见娘娘轻生,只愿追随娘娘而去,随即也跳入河水。”
沐初霖扼腕叹息:“好一对忠仆!”
赵勇言归正传:“这几日,正值运粮河满槽,水流湍急,文武百官急赶而至,卸掉盔甲、放下刀戈,纷纷跳入水中寻找娘娘。”
沐初霖追问:“后来呢?皇后和宫女找到了吗?”
“沐少爷,你别打岔呀!”
赵勇这才道出故事的结局:“武士们齐心协力把娘娘和宫女,抬至岸上抢救,只可惜为时已晚,娘娘和宫女早已魂归西天,香消玉陨了。”
众人听完,好一阵沉默。与其说,这是个美丽的传说,不如说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常言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岂不知,山水灵韵,草木有情。
“大家肯定以为,故事到此为止了吧?不不不,还有下文,你们想不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赵勇故意卖关子。
沐初霖催促:“说呀!”
陆英好奇问道:“还有下文?难道皇后死不瞑目,变成厉鬼,去了皇宫杀皇帝?”
一阵冷风吹进来,众人不寒而栗。
赵勇搓了搓爬满手臂的鸡皮疙瘩,干笑道:“妹子!你们女孩子的脑洞……可真奇特!”
陆英反驳:“不是你自己要讲鬼故事吗?我这好像是正常推理的逻辑吧!”
赵勇反问其他人:“你们也这么想?”
沐初霖连连摇头:“我个人更喜欢美满幸福的结局。”
朱隽却道:“总归皇后已经死了!这个世上肯定没有长生不老药,不然秦始皇早就吃了,还轮得到留给南北朝?”
赵勇愣了愣:“你这话,听起来挺有道理,我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众人齐齐催促:“后来到底怎么样了?”
赵勇吊足了大家的胃口,不紧不慢说道:“皇后跳崖处,多年生棘芥圪针,满坡丛生,一针刺身,疼痛钻心。可是呢,圪针被皇后的气节所感动,当她跳崖时,全都不由自主将针头向下,不忍伤了皇后的凤体之身。”
“众武士卸甲投河救人之处,从此改名卸甲坪村。这里山青水秀、水泽甘润,听说还能医治百病。”
“不仅为皇后娘娘带来了福音,更为缺水、想水、盼水,被水折磨几千年的林县父老乡亲们,带来了福音,1960年2月动工,开始修建红旗渠,从太行山腰修建的引漳入林的水利工程,被人称之为:人工天河。”
“至1969年7月全面完成,历时近十年,全长1500公里,参与修建人数近10万,这项伟大工程,被誉为:世界第八大奇迹……”
陆英截口:“这些还用你说!全国人民,谁不知道红旗渠?河南人连烟都是‘红旗渠’牌子的!”
赵勇嘿嘿干笑道:“这不是蹭节目热度,给我的家乡林州,多做做宣传嘛!”
沐初霖富二代霸气放话:“兄弟!你那个什么扶贫项目,不是缺钱吗?要多少?你说个数!回头我就跟我爸提一嘴!一千万以下,我自己就可以掏腰包。”
“你说多少?”赵勇猛地瞪大眼睛!
夜色中,灯光下!
他的脸上还抹满了泥巴,看着要多瘆人有多瘆人,众人都有些不忍直视。
沐初霖重复:“一、一千万啊!怎么?嫌少?”
“不不不!”赵勇突然冲过来就要抱沐少爷,吓得对方一把推开,赵勇语无伦次道:“真真真真的吗?一千万?你给我们扶贫项目,投投投钱?一千万毛爷爷?”
“你你你,你冷静点!”沐初霖一拍胸口打包票:“货真价实,童叟无欺!明天……不,周一工作日就兑现!”
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还是被这笔天降巨款给吓傻了,又哭又笑的,赵勇噗通就跪了。
“财神爷啊!请受我一拜!”
沐初霖连忙去扶:“快起来,摄像机拍着呢!你别丢人了行吗?盛丰地产每年捐出去的慈善款项,不知道有多少,一千万,小意思而已。”
帐篷里,地方本就不大。
他们两人这边大幅度互动,又冲、又抱、又跪,又扶,旁边的一男一女,以及两位跟拍摄影师,跟着遭殃,这四位旁观者,都快被挤出去了。
朱隽时刻谨记“护花使者”的责任!
陆英学姐害怕,他哄着。
陆英学姐胆小,他安抚。
陆英学姐诡辩,他帮衬。
陆英学姐差点被挤出去,他长臂一伸,牢牢圈在怀里。
大家围在帐篷里,本来在讲鬼故事,最后竟演变成慈善捐款,某富二代豪横、有钱又任性,况且人家真有实力!
陆英听故事太专注,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何时被身边的学弟,圈进了怀里。
帐篷地方太小,同时容纳六个人。
真的,实在是挤!
尤其赵勇突然那一跪,他那大块头,直接霸占了一半的位置,其他人只能纷纷往后边躲避,你撞我我撞你,跌跌撞撞之下,连两台摄影器材都差点掉在地上。
大家七手八脚帮忙去扶,镜头内一阵乱晃,好半天,他们六人才重新坐好。
黑漆嘛乌中,陆英岂会留意某些小细节?
以至于后半夜。
帐篷内的六人,累得够呛,两两依偎着,不知不觉就打起了盹儿。
凌晨六点的生物钟。
陆英睁眼醒来,她刚一动,朱隽也同时醒了。二人对视一眼,都慌乱地挪开了视线。
陆英不知自己何时,枕着朱隽学弟的肩膀沉入梦乡,当她看到沐少爷手脚并用扒拉着赵勇时,那异常怪异又格外和谐的一幕,让她下意识抬手捂眼。
画面太辣眼睛,她不敢看。
她立刻转身,钻出了帐篷。昨夜那场雨已经停了,天空放晴,凌晨的空气格外清晰,夹杂了泥土的清香。
陆英在帐篷里窝了一夜,全身酸痛。眼见四下无人,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冷不防,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她闻声回头,整个人僵在原地。
糟糕,忘了学弟也醒了。
“学姐……唔唔……”
“闭嘴!忘了怎么交代你的吗?”陆英动作飞快,一把捂住他的嘴巴,紧张兮兮左顾右盼,见没有惊动其他人,这才松开手。
“哦。”朱隽乖巧回应:“陆姐!”
他下意识摸了摸嘴唇,那里还残留着学姐掌心的热度。不知道,这算不算他亲了学姐的……手心?
这小动作,被陆英看在眼里。
她俏脸一红。
“抱歉啊!刚才……那什么……事出紧急……我还没来得及洗手……哦对!我先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