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吧，反了吧！”曾国荃咆哮道。

“反了，反了。”鲍超，黄翼升等人都在怒吼。

但是，几个湘军巨头依旧陷入了沉默。

钦差大臣周祖培，田雨公已经率领第一师军队朝着苏州而来了。

而且，关键仅仅只带了八千军队。

湘军此时在苏州附近，却足足有三万大军。

就是给人一种冲动，给人一种感觉，只要我努努力，就能打赢这一仗，毕竟是足足四倍兵力呢。

被赐予进士出身不算什么，关键他现在隐隐是苏曳幕府的首席幕僚。

“玉成不必这样妄自菲薄，你少年英气勃发，如同利剑。”苏曳道：“我对你另有大用，抱有更高的期待。”

“但是，玉成你不要急。”苏曳来到地图上道：“我们和湘军，肯定要打一战。我对你们抱有非常非常高的期望，你们这支天国出身的军队，有一个特点，勇敢，毫不畏死。所以和湘军作战，只是对你们的训练，真正重要的，是要把你们放在北方战场，和俄国人作战。”

苏曳朝着对方伸手道：“合作愉快，尤根伯爵。”

因为他发现徐有壬眼圈微微红了，刚才聊到怀塔布，廷恩，廷忍是瑞麟大人，崇恩大人的儿子。所以徐有壬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在苏州战死的儿子，如果没有战死的话，大概也和这些年轻人一样，英姿勃发，前途似锦吧。

之前不知道多少次揶揄过苏赫，看不起苏赫全家。

“总之，战场绝对不能在江苏，这里被苏曳渗透得太厉害了。”

“蒸汽铁甲舰的出现，改变了整个海战，使得之前的风帆战舰，木头战舰进入淘汰期。”

这位天国曾经的宰相，感觉到自己处于人生最风光的时刻。

甚至在未来的中法战争中，能够发挥一定的作用。

苏曳不由得一愕，这个人？

苏栋是苏赫的亲哥哥，苏曳的伯父。

被苏曳下令搜捕文书的鲍超和黄翼升，就在这艘大船上，打扮成为普通商人。

但现在，在一次次剧变中，苏栋全家都别无选择地站在苏曳的立场。

李续宾道：“是的。”

苏栋在京城混迹多年，投靠苏曳的时候是光禄寺卿，跟了苏曳之后，成为了通政使，能力也就算是一般般吧。

直接花大价钱，把尤根子爵的海盗舰队雇佣过来，直接成为帝国的临时海军。

另外，册封尤根子爵为一等伯爵。

苏曳道：“徐公，接下来我要罢免曾国荃这个署理江西巡抚，这个位置，你觉得该给谁呢？”

徐有壬道：“我来给格格做媒，介绍一个好姻缘啊。”

这一番话，说得陈玉成心花怒放。

如何建设海军，苏曳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商议。

而在苏曳的掌握下，金钱的效率已经到了这个时代的极致。

而曾国藩，就冷冷地盯着两个钦差大臣。

田雨公道：“此事，我一定会上奏折参你的。”

在英国公使，慈安太后，小皇帝的见证下，进行了一个简单的授衔仪式。

苏曳到了钟粹宫外，却见到这里一片慌乱。

瑞麟道：“徐大人，莫要开这种玩笑了。”

苏曳来到地图面前道：“现在西征军还没有进入陕甘，北伐军也没有完全建立，西北战场，北方战场都没有实际爆发大战。湘军担心自己如果开战，反而是为别人火中取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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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苏曳的情报处，还是知道了二人的藏身之地。

京城。

接着，他拿出了婚书道：“这个婚书，还有外面的聘礼，您接不接，还是要个回话的，王爷那边还在等着。”

两个人拿着搜捕文书上的画像，冷笑道：“苏曳狗贼那边的画师水平还挺高，画得还挺像。”

真真格格的婚事，简直是瑞麟大人一辈子的痛。

“好消息是，有很多成色不错的风帆战舰，木质战舰正在被退役，价格很不错，买过来就能用。”

“克里米亚海战，美国的南北内战，都证明了蒸汽铁甲舰的先进性。“

“第一道防线，安徽，这个地方我们经营得很久，而且遍布堡垒。”

册封尤根子爵为中国海军中将，册封徐有壬为海军中将。

“我懂，郡王殿下。”尤根子爵道：“海盗和正式海军，终究还是有所不一样的。我会按照您的期待，开始重塑这支舰队的。”

顿时间，鲍超和黄翼升惊呆了。

“现在你们返回天津，继续好好训练，等待命令！”

黄翼升道：“左宗棠的西征军，已经开始全面进入西北了，接下来就要被叛军缠住了。而黑龙江那边，俄国人还在不断增兵。只要这两场大战爆发，苏曳手中就没有军队奈何得了我们了。”

苏曳道：“接下来，我国要全体雇佣你的海盗舰队。但是在此之前，我希望你先对你的海盗舰队进行一次淘汰。”

陈玉成道：“王爷，末将不但自己提前完成了这一个阶段的课业，而且带领着所有军队，提前三天完成了课业，并且在阶段比武中夺得了第一名，所以才有了三天的假期，所以才能来见王爷。”

此时，苏曳发现整个钟粹宫都被封锁起来了。

之前作为天国的宰相，其实处理的事情都不超过一省范围。

徐有壬来和苏曳短暂的会面之后，又要离开了。

但是整个国家的财政收入已经从四千万两上升到了五千八百万一年。

陈玉成道：“这次西征军，没有让我去，而是让李秀成和李世贤统兵，这我能够理解的。因为赖文光和西北那群叛军太熟，而我目中无人，心胸狭隘，恐怕带不好军队和兄弟军队相处，害怕激化了矛盾，阻碍了王爷的军队大融合战略。”

苏栋立刻起身道：“奴才这点见识，也是跟着王爷之后，才渐渐长起来的。”

“其次，正是因为您和俄国人的大战即将爆发，使得我国进一步调整了外交策略，这才使得您雇佣我们这支舰队成为临时海军。”

苏曳道：“对，所以你现在就要抱着这种思想去训练，并且带着兄弟们一起苦练。至于和湘军一战，暂时还不会发生。”

“好，就按徐公所言。”苏曳果断转移了话题道：“瑞麟大人，依旧称病在家吗？”

宣读了圣旨。

既然要迎娶她为侧福晋，那就要礼遇到底，进宫请慈安太后赐婚。

需要等到北边战场，西北战场彻底开打了之后，才能动手。

在最关键时刻，瑞麟当然没有背叛过苏曳，更没有攻击过苏曳，但是他退缩了，选择称病在家，没有像崇恩一样，为了苏曳斗争到底。

因为王爷的意思很清楚了，接下来平湘军，很可能就会让他陈玉成主导。

战争的脚步，是越来越近的。

因为现在整个国家最大的银号已经不是西北票号了，而是江南银号。

“王爷，我的精力都放在了水师和海军上，现在又兼了海军大臣，所以这个闽浙总督是不是让出去啊？”

如今小皇帝满打满算才九岁，自然不可能是花柳。

对于徐有壬来说，苏曳这个主君真是一流的，霸道英明的同时，还那么细微共情。

整个船队所有的物资，不计其数的布匹和粮食，全部被缴获。

慈安太后下旨封爵。

钦差大臣周祖培，田雨公，带着八千军队进入苏州城。

但没有等夫人出面，也没有等女儿真真同意，瑞麟直接接过婚书道：“那……瑞某就高攀了。”

“什么都不必说，到了王爷那边，该说不该说的，你都会说出来的。”李凉挥了挥手道：“押送进京。”

曾国藩道：“是曾某无能了。”

过个两三年后，再从中挑选一批精锐，前往英国留学。

关键是怎么染上的啊？

林绍章道：“这话再对没有了。”

换成其他任何一人，国家财政早就崩了。

“再忍一忍，忍一忍。”

“第二道防线，湖北和湖南，这是我们经营最久的地盘，我们拥有足够的民众根基，商人根基，拥有地利和人和。”

此时，湘军已经开始了全面的战略撤退。

“钦犯鲍超，钦犯黄翼升，我知道你们在第三艘船上。”

对，石达开就是一天到晚想要进入四川，利用地势天险进行割据。

…………………………

十年海军，都算是快的了。

恭亲王奕撂挑子了，焦佑瀛那边凡事都做不了主，政事完全在苏曳一人身上。

尤根子爵道：“王爷，首先属下要向您表示歉意和惭愧，去年您要求我们北上出击的时候，我陷入过犹豫。”

…………………………

罢免江南提督鲍超，江南水师提督黄翼升。

苏栋道：“奴才只做两件事情，第一件事，彻底排挤湘军所有的势力，要么效忠，要么赶走。第二件事，全面配合九江经济实验区。”

“什么？”苏曳顿时不敢置信。

瑞麟道：“那徐大人来是为何事？”

但是在那之前，因为得不到英国方面的默许，他的舰队停留在外海，迟迟不出兵，让苏曳很是被动。

几年之后，他们留学归来，再以他们为骨干，组建一支海军舰队。

就如同苏曳预料的那样，湘军选择了退缩。

这一次湘军怂了，没有阻止苏曳军队占领苏州，但那也是为了用空间换时间。

骆秉章面孔微微一抽搐，虽然他是四川总督，但是整个四川却不完全是湘军的地盘啊。

瑞麟道：“不是吗？”

“我们才是中枢，他们划什么第一防线，第二防线，第三防线，都毫无意义，只有我们能够决定，这个决战之地在哪里。”

徐有壬道：“那就恭喜瑞大人了，可惜接下来成亲婚事，我未必能赶上了。因为南边局面复杂莫测，我需要立刻南下。”

而瑞麟资历老，近十年前差不多就已经是军机大臣了。

他采用一种更加直接的办法。

苏曳点头道：“嗯。”

苏曳道：“那请您说一说，如果您做这个江西巡抚，打算如何做？”

李续宾道：“左宗棠的西征军，此时依旧在集结，已经陆续出发了一部分，但大部分还在直隶。如果战况紧迫，可能只会派遣两万人去西征，四万人调转南下，攻打我们。”

见到苏曳过来，大太监增禄道：“王爷，王爷，您来的正好，奴婢正要着急忙慌地出宫找王爷拿个主意。”

但两人的关系，其实是尴尬的。

这是最传统的办法，也是历史上清廷采用的法子。

钱只有流转起来，才是钱。

陈玉成道：“第八师，第九师，三分之二是天国军队旧部，三分之一是北方良民，如今训练也有半年左右。军事训练强度很高，但按照这样训练下去，其实两三年也训练不完的。尤其我们天国旧部军队，之前的作战痕迹太顽固。所以我觉得拉上战场，可能更加有效。”

徐有壬道：“瑞麟大人，应该情绪复杂，心中有愧疚不安等等，所以长期称病在家。”

因为此时的苏曳，已经不能用日理万机来形容了。

接着，瑞麟忍不住道：“瑞某一辈子不敢忘记徐公大恩。”

这四五年时间，他大部分都是禁闭府门，号称在家中读书，偏偏他又没有多少学问。

徐有壬也感知到苏曳转移话题是为了不想他伤心，顿时更加感动。

因为最近发生的大事太多了，以至于有一件事情，大家都没有太关注。

苏栋颤抖道：“谨遵王爷钧旨。”

而今年平太平天国，平捻军，征西北，组建北伐军，建造新式陆军，裁撤地方八旗，江南制造局等项目的持续投入，等等加起来的花销，超过八千万两。

“俄国人和美国人的舰队，很快又要到长江口了，很快整个长江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瑞麟本能地朝着旁边望去，总觉得女儿就在外面看着。

短时间内，苏曳都没有指望海军能够形成大的战斗力，仅仅只是希望1870年之后，海军可以成一定规模，在进攻日本派上用场。

苏曳道：“这个战略有一个核心的问题，湘军不是中枢。

很近很长时间内，苏栋都是作为负面人物的存在，对苏曳充满了羡慕妒忌恨。

当然，他的妻子儿女，也都去了九江任职。

苏州！

徐有壬道：“大人，不管是苏栋，还是佟介武，都是您的至亲。就算您再看不惯，事到如今他们的立场终究是跟在您这边的。而且现在整个江西，几乎完全是为了九江经济实验区做产业配套的，所以这个巡抚也不需要有太大的才能。”

而旁边总税务司赫德，拼命地鼓掌，因为他现在已经被册封为布政使衔了。

钦犯鲍超和黄翼升，被抓捕。

“玉成，文光，你们觉得这个战略如何？”

他如今执掌中枢也快两年了，整个国家就没有消停过，一直处于动荡之中。

苏曳奏请慈安太后，成立海军部。

曾国藩道：“也就是最极端的情况下，苏曳可能会调集近十万大军来攻打我们？”

“再忍一段时间，等我们的两道防线建成，就干他娘的。”

太好了。

这……这也太可怕了，完全无孔不入啊。

天可怜见，他真不是为了前途，也不是为了荣华富贵，就是为了家中的宝贝女儿。

……………………………………

赖文光见到苏曳的目光道：“我和玉成一起前来，就是为了向王爷证明，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和改造，文光已经大有不同。”

这里运输的是海量的物资，大部分是粮食和布匹。

另外，聘请英国上校尤根爵士为海军帮办大臣。

苏曳颤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半个多时辰后，战斗结束。

“他们会在安徽建立第一防线，在湖南湖北建造第二防线，然后四川作为最后的防线，想要利用四川地势天险，阻挠我们的大军。”

李鸿章道：“徐有壬的长江舰队彻底封锁长江，但是俄美的舰队，可以再一次集结长江口，和苏曳长江主力对峙。如此一来，我们和苏曳的长江水师实力相当，不相上下。”

苏曳道：“接下来，我会将曾国荃这个署理江苏巡抚罢免掉。而这个江西巡抚位置关键，我想要问一问伯父，能否担任？”

苏曳真是把金融手段用到了极致。

“您是打算购买大英帝国海军淘汰的二手战舰，还是下单制造新式战舰？”尤根子爵道：“我们正在面临着海军的革命，所以有一个好消息，也有一个坏消息。”

陈玉成和赖文光迫不及待地来到懿郡王府。

苏曳的长江舰队直接开火。

但是苏曳进入中枢之后，他的家族，娘家家族，都毫无障碍地投靠了过来。

而且伴随着八旗京营的裁撤，地方八旗的裁撤，未来直接减少两千万两负担，而且全部用在新式陆军上。

就这样，前来请战的陈玉成和赖文光依依不舍地离开京城，返回天津。

瑞麟道：“理解，理解。”

苏曳道：“这个世界上，走到这个位置，又有几个是真的无能。只不过主君需要什么样的臣子，他们就变成什么样的臣子罢了。”

苏栋道：“启禀王爷，以奴才之才具，肯定是不足与担任这个江西巡抚的。毕竟从来都没有做过地方主官，但是以奴才之忠心，是可以试一试的。”

苏曳点头道：“伯父还是很有见地的。”

而就在此时，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阵警报声。

可是，现在的局面，很难撑到那个时候了啊。

徐有壬道：“当然不是。”

但苏曳可以对张宗禹这个滚刀肉嬉笑怒骂，对陈玉成却不能，因为他很敏感，自尊心还很高。

一旦定下来，苏曳还是很果断的，立刻派人去召见了通政使苏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