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又神色郑重地道:
“我与那李鬼多次交战,对此獠也颇为了解。”
“这厮自恃勇力,往往单枪匹马冲阵,行那斩将夺旗之事。”
“偏偏这厮着实是有霸王温侯之勇,每每让他得手。”
“我料想这次征梁山,那李鬼必然又会再来冲阵,到时宋某的性命,便要拜托诸位兄弟看顾了。”
众人急忙向宋江表忠心。
“哥哥放心,但凡我等兄弟尚有一口气在,断不会让那李鬼伤了哥哥。”
宋江满意地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道:
“那李鬼武力非常,而且还身有异术,浑身刀枪不入,水火难伤。”
“众位兄弟有空时不妨多商量一下,该怎么围杀了他。”
田虎众人听罢,面面相觑,吃吃地问道:
“刀枪不入之说,不是那梁山胡吹大气用来自抬身价的么?”
“难道这世上还真有人可以刀枪不入不成?”
众人说着便拿眼去看旁边的乔道清,只见乔道清眉头紧皱,摇头不信。
“某所修者,乃是崆峒山上的正法,尚且不能刀枪不入,难不成这李鬼所学还在我之上吗?”
“依我之见,这李鬼多半便是在哪里学来了些邪门歪道之术,这刀枪不入只怕有水分,要么有明显破绽,要么便是有时间限制。”
众人听完之后,纷纷点头赞同。
“不错,若这厮真个如此厉害,那还打个什么,直接任他宰割便了!”
便是见识过李鬼厮杀的宋江,也跟着半信半疑起来。
可偏生公孙胜早就在大军进汴梁之前,便已经“遇汴而还”了,他身边也没有信得过的术法高手可供咨询,天书上面更是不可能写这些东西,一切全靠猜,非常没有把握。
“那请问乔道长,该如何破这李鬼的邪术?”
乔道清傲然一笑,自信地道:
“某有一法,使将出来天昏地暗,内部之人动弹不得,到时自然手到擒来。”
宋江听完便暗暗摇头,劝说道:
“道长莫要小瞧了那李鬼,之前我军中的公孙先生,乃是二仙山罗真人的高徒,修得五雷正法,尚且拿他不得。”
乔道清早年艺成下山游历之时,曾经去二仙山访道,却被那罗真人拒之门外,如今听宋江拿罗真人的徒弟与他相提并论,心中不悦,当下便一拍桌子叫道:
“宋大夫不信,咱们可以让军卒试演,看着满屋的将军,有哪位能够挣脱了我法术的束缚!”
宋江便道:
“那李鬼之勇猛,世所罕见,你制得住屋中诸将,却未必制得住他!”
“他力大无穷,便是绳索铁链绑了,也能轻易挣脱,最好的法子,便是直接把他当场斩杀了。”
“李鬼此贼,只要死的,不要活的!”
乔道清勃然色变,大声叫道:
“宋大夫也休得激我!”
“这天下间的法术,无非便是五行生克,只需找到跟脚,自然便可破的!”
“他若用金法,我便有滔天烈焰焚之!”
“他若用木法,我自有神兵法克制!”
“他若用水法,我当可移山填海以镇!”
“他若用火法,我便召唤汪洋大海覆盖!”
“他若用土法,我自有神雷轰顶!”
“我所修幻术,五行俱全,纵横天下,不曾有抗手!”
“若非你那火炮攻击范围太广,居然长达十余里距离,已经远超我法术施展范围,只怕究竟谁才是手下败将还未可知呢!”
宋江见他言之凿凿,自信满满,这才信了,不但不曾生气,反而欢喜无限,起身亲自斟酒,双手捧着送到乔道清面前,赔罪道:
“宋江肉体凡胎,不识道长仙法,还请道长莫要见怪。”
“还请道长看在天下苍生的份上,助宋江擒杀了那祸国殃民的乱贼李鬼。”
“待到大功告成之日,宋江必然在圣人面前为道长请功。”
乔道清得了台阶,当下怒气便消了,举杯与宋江共饮。
双方彼此用心,自然愈发投契,一场欢宴,宾主尽欢。
宴后,宋江与众人告辞,回到营中后,心中犹自不太放心,便又取了笔墨,写就一封书信,让戴宗速去给二仙山的公孙胜送去。
在这书信之内,宋江备言明细,深叙兄弟情义,讲明如今征讨梁山在即,邀请他再次下山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