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鬼头也不抬,淡淡地道:
“我梁山都是爽直的汉子,有什么想法都当面说开。”
“日后我梁山要革新天地,必定少不了要与这天下为敌。”
“与其等日后临到时候了,大家再为了目标不同而伤了情义,不如索性早早讲明,合则来,不合则去,彼此留份交情在此,日后江湖相见,也好说话。”
“我梁山确实欲结交天下好汉,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要的。”
“志同道合者,便留在山上坐一把交椅,若话不投机,却也不必勉强彼此。”
李鬼这话一说完,场中登时有不少人勃然色变。
江湖汉子本来性格便火爆,当即便有不少人当即就拍案而起。
“我道驱魔真君是何等的遮奢汉子,原来也不过如此!”
“我等兄弟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千里迢迢来此共谋大计,却只见了一个神棍!”
“这梁山非是我等好汉所居之地,这便告辞了!”
一群人抱拳拱手,忿忿然出门离去。
王进等人张口欲呼,但犹豫再三之后,却都未开口。
人有远近亲疏,这群新上山来的“兄弟”,究竟是为何而来,大家其实心中多少也有些谱。
不曾和山上兄弟共患难过,这交情就没法太过深厚。
只是山寨大肆扩张,正是缺人之际,所以很多事情就暂时没法计较太多了。
但既然如今李鬼哥哥想要统一思想,纯净队伍,那他们虽然感到遗憾,但也不会拖自家哥哥的后腿。
目送那群人离开之后,李鬼大手一摆,笑着对剩下的人道:
“诸位好汉既然愿意与某家一同建立这教廷,那以后便都是自家兄弟了。”
“咱们且先把酒菜摆上,边喝边聊,我也给众位兄弟们说说我的想法。”
等李鬼把神权、政权双重体制讲了一遍之后,众人彼此对视一眼,直接问道:
“哥哥,若我等不想做那什么鸟主教,只想做那朝廷里的官员,可否?”
李鬼点头道:
“可以啊!”
“某家只要信仰,才懒得管那朝廷琐碎的事务!”
“那主教你们不爱做,自有爱做的人。”
“但某家要把丑话说在前面,若是你们欺压良善,那百姓在朝廷求告无门,向某家祈祷之时,某家可不会顾念兄弟情义。”
众人不知李鬼能通过神主牌收到信众祈祷,只以为这又是另外的一种微服私访,或者告御状之类的玩意儿,便都放心了下来,喜笑颜开地表示愿意信奉驱魔真君。
双方各取所需,各自欢喜,唯独王进愁眉苦脸地道:
“哥哥,山寨之中也有佛道的信徒,比如鲁大师,若是他们不肯改信,又当如何?”
李鬼定定地看了王进一会儿,态度坚定地道:
“此界合该为某的道统,谁也不能阻止!”
“若鲁达兄弟不肯改信,那只能请鲁大师重回大相国寺吃斋念佛了。”
闻得此言,王进脸色立时便灰暗一片。
李鬼也不理会,兄弟归兄弟,但此事涉及到神权路线问题,该杀的时候,他也绝对不会手软。
正自饮酒作乐之时,忽听外面喽啰来报,说那刚才下山去的诸位好汉,洗劫了山下的一个村庄。
“好胆!”
“某家一时手软,却害得我羊群受损!”
“他们这是在自寻死路!”
李鬼把酒杯一摔,便抄家伙下山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