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鬼有如流星坠地,重重地踏在了那吊桥之上。
在轰然巨响之中,那吊桥的绳索颤了几颤,应声崩断。
吊桥摔落下来,在地面上重重一砸,弄得烟尘飞腾,又反弹了几下,方才静止下来,架在了门前的宽阔水沟之上。
墙上的庄丁群然大哗,急忙向下放箭,李鬼却毫不理会,大踏步上前,到了庄门之处。
“贼厮鸟!”
“这城门却不知比东京如何?”
他握住手中流星锤,直起直落,只一下,便在那厚厚的大门之上,敲了两个大洞出来。
随手用锤头划了划,将那庄门弄出了个可供人出入的口子,李鬼便昂然迈入了祝家庄。
此时的庄内已经乱成了一团,也顾不得阻挡外面随着冲杀而来的梁山军马,抄着家伙来拦李鬼,不让他继续向内。
祝龙纵马提枪,带着几十庄客,向着李鬼便冲了过来。
李鬼狞笑一声,随手一抡,那锤头便如同炮弹一般飞出。
祝龙急忙拿枪一挡,却如何抵挡得住,当即那点钢枪被砸成了麻一般,与那流星锤一同,倒砸在他身上,将半边身子都打没了,双腿兀自还被马镫带着,继续向前奔跑。
李鬼侧身让过马匹,一把抓住缰绳,把那半截身体丢掉,翻身上马,便要向内追赶。
谁知他那兵刃太重,那马匹也不是什么好马,只颤颤巍巍地跑了几步,便膝盖一软,跪倒在了地上,险些把他从马上甩下来。
“这孬货!”
李鬼骂了一句,弃了马匹,拎着兵刃,便向内步行走去。
这祝家庄内,修了个盘陀路,到处是树木阻挡,外人若不知究竟,肯定会走迷路。
李鬼见了这多树丛,只哈哈一笑,把流星锤向前一指,道:
“这个简单,不就是见到什么树,然后便转弯么?”
“是什么树来着?”
李鬼侧头想了一想,没想起来,便骂骂咧咧地把流星锤再次甩起。
“直娘贼!”
“谁耐烦记这些细节!”
“某家不会破阵,但某家却会砍树开路!”
两点之间,线段最短。
李鬼看准了远方庄园最中心的那几层阁楼,认定了方向,也不转弯,笔直便冲着那里冲了过去。
他那铁索流星锤抡起,便形成一道死亡领域,凡被卷入进来的,立成齑粉。
他见树毁树,见屋拆屋,一路也不转弯,带着血肉与碎渣,便碾了过去。
李鬼横冲直撞,在这祝家庄里,硬生生开出了一条从大门到中心的新路出来。
在这条路上,无论是房屋还是树木,都支零破碎,只剩下小半截在那里杵着,简直比路标还明显。
可怜祝家庄这盘陀路,费了不知多少年月才形成,如今却就这么毁于一旦,再也无用了。
那祝虎本来还组织了弓箭手阻拦,但此时见到李鬼这般凶横,哪里还顾得上为哥哥报仇,当即扭头便跑,快马赶回家中,接了祝朝奉,便往后门逃去。
这庄子是保不住了,且先逃得性命,到那东平府城之中和兄弟祝彪汇合之后再论其他。
他护着太公匆忙而行,斜刺里却撞出一彪人马来,正将他迎面截住。
也是冤家路窄,这支人马正是钮文忠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