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谷县的士绅可倒了霉了,在朱贵搞出了阳谷县“杀猪榜”之后,李鬼等诸多头领便分头下山,开始扫荡县内士绅大户,一应做法与在榆山之时并无二致。
而有了榆山的“先进经验”可供参考之后,梁山这边就顺利的多了。
先公审,再灭门,然后分地,把粮食和浮财带回大寨,那些房产家具锅碗瓢盆之类带不走的东西,便留在原地,任由乡民们“捡拾”。
手头有了金银,李鬼便开始大撒钱,按照缴获比例,一波波的把银两发下去。
待遇高了,自然规矩也就大了,原本的散漫便不行了。
榆山那边的制度几乎照搬了过来,尤其是对于军纪方面,抓得更是严格。
一手银子,一手斧子,再拿“替天行道”的道德大旗压在头上,谁敢不服?
在李鬼连砍了几十颗人头之后,吴用先找上门来了。
“哥哥,寨中近日已经连续跑了有上百个喽啰了,弟兄们怨声载道,都在暗中抱怨哥哥过苛。”
“这周边各地,山寨众多,那些喽啰在哪里不是混口饭吃,何必在此吃苦受累?”
“哥哥整肃军纪,本是好事,但切莫操之过急,需得慢慢来方好。”
“依小弟之意,不妨给那些犯错的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让他们将功赎罪,而不是不分青红皂白便是一斧子。”
看到吴用苦着张脸,手中的鹅毛扇都不摇了,李鬼摸了摸刚长出来的短发,笑着安抚道:
“某早曾说过,这造反的事情,强求不得,愿意留就留,愿意走就走,只消不反叛作乱,没人关心他们的去留。”
“某那大把的银两酒肉,可不是白给他们的。”
“若是连这点拘束都受不得,早晚必然为祸一方,坏了山寨的名头。”
“功就是功,过就是过,有功便赏,有过就罚,说甚将功赎罪?”
“犯了事便一斧砍死确实过苛,但万事开头难,要想让人人守纪,最开始就必须严肃纪律,哪怕矫枉过正也决不能轻忽,否则这规矩便立不起来。”
“等山寨规矩深入人心之后,那时再找合适人选来陟罚臧否,照章办事,就容易的多了。”
吴用皱眉道:
“哥哥此言有理。”
“只是事有轻重缓急。”
“现在山寨正是用人之际,官军不知何时便会前来征剿。”
“广招兵马,应对朝廷大军才是当务之急。”
“军纪之事,却不忙于一时。”
李鬼摇了摇头,冷笑道:
“吴用兄弟这话可便不对了!”
“在某看来,朝廷征剿只是紧急之事,却不是重要之事,军纪才是一等一的大事。”
“若无军纪,便是山寨挺过朝廷征剿,也不过是山贼水匪罢了。”
“唯有军纪过硬,才能堪称强军,便是一时之间败给了朝廷,只要火种不灭,终有燎原之时。”
吴用还要再劝,却被李鬼伸手阻止。
“那些人走便走了,我等不必强行阻拦,正要借他们之口,将山寨里的规矩和待遇传播四方。”
“如今这天下活不下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不需多少时日,便会有大量流民上山。”
“吴用兄弟只要把这些人收拢好,编组入队,交到各个头领手下训练便好,军纪之事,你勿需操心。”
被李鬼拿话顶回,吴用无法,只好怏怏而去。
之后没过数日,这阳谷县的普通大户就都被清理个干净了,剩下的便都是那些豪强刺头。
这一日,李鬼正自在操场上练习新兵器的使用。
自从在大名府被人截杀之后,他便发现,原来的斧子太短,杀戮起来实在不便,于是便又改了新兵刃。
这是一条两丈长的铁索,两端各扣着一个栲栳大的流星锤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