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的狗男女多的是了,李鬼也懒得管这些。
哪怕这小院里面的男人是大圆和尚,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他施施然从小院前经过,然后便听到一连串的咳嗽声,简直如同要把肺给咳出来一般。
李鬼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见到一个神色惊慌的小丫鬟,正在小院门口附近一个劲地咳嗽,显然是在给里面的人望风。
李鬼撇撇嘴,没理会,走了。
片刻之后,两个衣冠不整的男女从门内鬼鬼祟祟地走了出来,见到附近没人,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那妇人两眼一翻,嗔怪地瞪了那丫鬟一眼,埋怨道:
“你这丫头,没事乱咳什么?”
“老娘正在兴头上,吃你这一吓,现在腿还是软的。”
那丫鬟急忙解释道:“大娘,刚才真有人打此路过,向这边厢探头探脑的,奴怕被他发现,才发声示警。”
听到这话之后,那两人便都惊了,慌忙问道:
“那人是何等来历,可是寺中熟人?”
“他可曾发现我两个之事?”
丫鬟摇头道:“那人身材魁梧,相貌粗豪,不曾剃度,显然不是寺中僧侣,奴也不认得他。”
那男人眉头紧皱,自言自语道:
“若是过往的客商那还好,转头便走了,这辈子也未必有再见的机会。”
“但若是本地的善信,说不得便识得大官人,那可就糟了。”
他又追问丫鬟道:“你可记得,那人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丫鬟侧头想了一下,迟疑地道:“这人身上穿着打扮,似乎是个练家子,走路的气势也和大官人很像,虎虎生威。”
“啊吔!那可就糟了!”那汉子便叫起苦来。
“若是练家子,本地之人谁人不知大官人名姓,便是外地之人,到了这大名府,岂能不去府上拜望?”
“到时若迎面撞上,那些莽汉性子鲁直,多半便把事情当场揭穿,那可就糟糕了!”
那妇人听了便慌张起来,急忙抓住那汉子的袖子,脸上花容色变,一连声地叫道:
“若是被官人得知了此事,伱我性命不保!”
“这可如何是好?”
那汉子一想起那河北枪棒第一的大官人,立时也是浑身冷汗直冒。
那妇人慌乱之下,开始求神拜佛,双手合十,在头顶上左拜右拜,口中念念有词。
“佛祖保佑,千万别让他看到我们!”
“只消过了此关,信女必然还愿,为佛祖塑个金身。”
拜完佛祖之后,她心中稍微安定了一点,心存侥幸地道:
“天色这般黑,他也未必便看得清我们吧?”
那汉子也慌乱地对着虚空拜了几下,口中叫道:
“对对,天色这么黑,他肯定没看到我们!”
谁知那丫鬟不醒目,偏偏插口道:“李管事、大娘,奴觉得,那汉子有没有看清你们还不好说,但是他肯定看清我了。”
这对奸夫淫妇脸色立时便是一僵,心中又慌乱了起来。
有道是最毒妇人心,那大娘脸色一沉,眼中阴狠之色闪烁,对着奸夫频频使眼色。
那丫鬟犹自不觉,继续说道:“若那人不晓得奴是卢府的人,那断然也怀疑不到管事和大娘的头上,但若知道了,再和寺里的和尚一打听,只怕多半……”
那奸夫轻轻挪动脚步,往丫鬟的身后蹭了几步,双手反复虚抓,一时之间却拿不定主意。
那淫妇见他始终不肯下手,急躁起来,先三两句话把丫鬟打发了,然后拉着奸夫到了僻静处,翻脸低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