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最终还是没能寻到一个公道。
不但如此,他甚至连丁知县的面都没见到,就被衙役给抓了起来,丢进了监狱里面。
丁知县有意把他当成“通匪”的替罪羊给办了,给自己脱罪,哪里还敢见他,生怕他脑子一热,给自己一下,那岂不是死的冤枉?
以秦明的武功,便是满县的衙役一块过来,都不够他一个人打的。
但体制的威力就在这里,能让英雄束手,好汉屈膝,便是山上的大虫下来,进了体制也得变成猫儿抱着饲养员的腿卖萌。
丁知县知道他不敢反抗,所以才敢让衙役去拿他。
若是李鬼站在这里,丁知县别说派人去拿了,便是多看一眼,都怕李鬼误会。
秦明就这么憋憋屈屈地被抓进了监牢,便是任他如何喊冤叫屈,都无人理会。
但即使如此,秦明也不曾有过反心,只希望日后到了京城,把话说清楚,还他一个清白,便是因为战败免官,他也都认了。
顺利抓捕秦明之后,丁知县终于算是放心了许多,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有些不保险。
毕竟,生辰纲没抢回来!
官帽子究竟还能否继续戴在头上,还得看上官的态度。
“长平,你觉得现在我该做点什么,才能让上官们满意一些?”
“或者,我该走走谁的门路,为我美言几句?”
宋师爷皱眉冥思苦想半晌之后,才迟疑地摇摇头,道:
“东翁,现在的情况已经恶化到一定程度了,一切都对东翁不利。”
“可偏生咱们这边没有任何功绩可以拿得出手,便是有人肯收东翁的礼物,想为东翁说话,也不好开口啊!”
“啧!”丁知县顿时头大了起来,背着个手,满屋子胡乱转悠。
宋师爷头都要被他转晕了,丁知县才突然停下,若有所思地道:
“若是我们手头上有些功绩的话,那是不是就好讲话了?”
宋师爷有些不明所以,点头道:
“不错,嘴是两张皮,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怎么说都可以。”
“届时只要有位相公愿意说一句,‘丁知县虽屡次失职,但也略有微功’,便足以决定东翁的命运了。”
笑容顿时在丁知县的唇边绽放了开来,他笑眯眯地问道:
“长平,依你之见,上官们会仔细核对我们报上去的功绩吗?”
宋师爷顿时明白了。
“东翁的意思是,我们冒功?”
“可问题在于,咱们都败了啊!”
丁知县笑着摇了摇头,“咱们不能在军功上做手脚,盯着的人太多。”
“我只要微功即可,比如……抓了那反贼的九族!”
“嘶……”宋师爷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颤声劝道:“东翁,请务必三思啊!”
“虽然不知那李鬼为何不攻打县城,但他不是打不下来啊!”
“若是东翁抓了他的亲眷,只恐咱们项上人头不保啊!”
“哎……”丁知县嗔怪地看了宋师爷一眼,“你在胡思乱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