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阿姨送的。妈拿着吧。”
”我不要,竟然是送你的,你就自己收好”。虽然知道这也是自己的女儿,但是赵玉香总感觉还是有些不自在,她的女儿有没有这样的本事她很清楚,让杨家那样的家庭对她们母子三人另眼相看,是眼前的女儿得来的;所以,这些,都不是她们可以拿的,况且,她得干活,那个东西一看就很贵重,她可不敢戴。
赵玉香的心理很容易猜,所以,袁篆暂时只能什么都不做,接纳也需要时间。
北屿市殡仪馆,曾靖阴沉着脸,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忍住没冲上去揍人,他恨不得把祭拜室内那个败类给弄死!
自己妻子的尸体,这男人只是看了一眼,就说要捐给医院做大体老师,那嫌弃的表情与动作,就跟看见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多看一眼都是不愿的。
认尸的流程,这男人基本上一步到位,看了一眼就往外走,一秒钟都不停留,从头到尾就说了几句话,“这是我妻子阿奴,她的尸体我不要,送给医院做大体老师吧。”
“曾警官,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刚才跟阿奴的丈夫确认了,他不准备火化,也不愿意花冤枉钱把尸体弄回去。说让我们送去医院做大体老师。”馆长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艾天雷(阿奴的丈夫)就一起出来了,大步离开了殡仪馆,曾靖甚至看到了男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啐了一口唾沫,脸上的厌恶和嫌弃毫不掩饰。
‘嘭!咚!’
馆长脸上的笑意因为被一脚踢飞的凳子而收敛~再顺着曾靖的带着怒意的视线看去,正好看到艾天雷扬长而去的背影。
心里也就明白了曾靖的想法,若有所思后,煞有其事的道,“他叫艾天雷,也不是不想带走妻子,但是,农村人,没办法,家里穷,有个八十多岁的老母亲,还有两个未成年的妹妹,他没有多余的钱了,咱们这里停尸房费用挺高的,够他家里一大家子吃几天的馒头了。不过,倒也是个懂得回报社会的,你看……诶,诶,曾警官,您去哪里啊?不再待会儿了?这就结案了?”
暴走的曾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大步离开,他怕再待下去,把馆长给骂了,领导肯定给他挂落。
话说艾天雷,从殡仪馆出来,为了祛除晦气,专程去买了两块豆腐,还买了一斤肉。
妻子的死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大事,女人,死了再娶就行,至于孩子,应该淹死了吧,刚才警察那边也没有提到孩子,可能是尸体没有打捞上来,本来想说,一个丫头片子,找不到就算了吧,他也就不给社会添乱了,想了想还是没提,不然估计还得在那晦气的地方待着等消息,闹心死。
待会儿吃了饭,他去找桂琴去,先把人接回来,家里到底还是需要个女人伺候;妈也不知道咋回事,昨晚上突然就中风了,眼歪嘴斜不说,还屎尿失禁,两个妹妹,一个都不管,一大清早就收拾衣服说是去姑姑家玩几天;昨晚上,都是他照顾了一整晚,骂了阿奴那个躲懒的惫懒货一晚上,倒是没有想到她自杀了。
一路上,艾天雷的脑子一点儿没休息,都在盘算着未来的打算;而车辆、行人川流不息的朝南街,今天出奇的安静,半天没什么车经过,就连行人都少,以至于艾天雷走到大路中间了都没发现,只是埋头赶路,想回去吃肉。
“嘭……吱……呲……咚……”
随着一声紧急刹车,轮胎打滑的巨大声响,艾天雷瘦高的身体突然就飞到了半空中,又急速的落下,头朝下,重重砸在水泥地面上,因大力直冲,脖子都塞回了胸腔里,地上殷红绽开,就像是一朵朵樱花,一朵压着一朵,四散开去,而他手里的豆腐和肉,高高落下,砸在血泊里,带起血渍点点,刺激的周围行人发出惊声尖叫。
一个矮胖的男人毫发无损的从驾驶座爬出来,走路都不稳,眼神涣散,像是还不明白自己闯了什么祸事。
“我的天,这是喝了多少酒?”有行人惊叹。
“我估计得几斤,不然不能成这样,都软了,还开车,这不是造孽嘛……”
袁篆坐在街道旁边的长凳上,冷冷的看着被人群围拢的艾天雷~艾天雷尸体的上方,阿奴拽着呆滞状态的艾天雷生魂,对着她的方向挥手,“谢谢你,恩人。”
袁篆摇摇头,这真不是她做的,因果,有时候过于巧合,巧合,仅此而已。
她手上,从不沾染生命,也没有谁值得她去沾染生命为代价的因果。
“张潇潇在叫你。”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
乍然一听,袁篆还没有反应过来谁是张潇潇,但很快就想起来,哦,是末世位面的交易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