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曦明亮的眸子中露出一丝惊讶的色彩，轻轻点了点头：

“确实变态。”

“没有人能在武力上战胜他，无论是现实还是游戏，除非他老了。这是当年我们都认可的一个事实。”金不换说着，似乎回忆起什么，眼睛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

“没他说的那么夸张，你知道的，我天生就有一种没有恐惧的怪病，而与人争斗时，往往谁先胆怯，谁就输了一半。”

莫煌试图向白梦曦解释，然而金不换立马开口否认：

“老莫你别听他们瞎扯，这就不是病！这是他娘的天赋！他们就是怕你，嫉妒你，所以想把你弱化，把你拉下神坛，从而满足他们可怜的自尊心罢了！”

莫煌没再说话了，他知道自己的状况，也知道金不换是想要维护他，但有时候，有些东西，并不能改变本质。

他是一个天生没有恐惧情绪以及不能拥有爱的病人，这就是本质上的事实。

时间飞快的逝去，已经到了半夜两点，烧烤店的老板并没有急着打烊，反而还送上了一些小菜，只因为这最后一桌的人都是多年的熟客。

“老莫啊！你丫的退役五年，不来看我们，也不让我们来看你，你他娘的倒是潇洒！可哥儿几个难过啊！”

金不换一边哭喊着，一边让嘴里灌着酒。

莫煌静静听着，白梦曦披着他的外套静静坐着，两人都没说话。

“杨老大的儿子上周十八岁成人礼，大家伙儿都去了，就你没去，你没去，大家伙心底都空落落的！杨老大当年说了，赢了世界冠军，等他儿子成人礼的时候认你当干爹，你没去，我顶上了！婆娘还没，儿子就有了，上那儿说理去？”

“吴老哥上个月结婚了，想请你来做个伴郎，说是你当年答应他的，结果最后没收到你回信，又让爷给顶上了，爷他娘的吃了一顿狗粮还随了两份钱！”

“李老六你记得吧？去年他的虚拟俱乐部开张了，想让你去剪彩，也说是你答应的，结果你又没去，当天临时打电话给我，我他娘连夜赶过去等着第二天剪彩代言！”

“还有啊，那个女人！舒雅涵！你退役的那年，她给你打电话没打通，然后打给我了，说他娘的什么要结婚了！让我问你会不会去！这给爷气的！隔天飞过去把新郎官暴揍了一顿！为了这破事还被拘留了半个月！等爷出来了，又给爷打电话！说什么婚礼取消了，问我你在哪儿，想去找你，爷能让他去找你吗？当场臭骂了她一顿！结果她跑去找杨老大告状！杨老大把我臭骂了一顿！”

“老莫啊老莫！你他娘可真潇洒，一屁股事儿全是爷在擦！就这你还五年不和我联系，不和我见面，你说说你，你扪心自问！你特娘的对的起爷吗？”

“其他人也就算了！可咱俩那是什么交情？虽说是虚拟游戏，但那也是十年并肩作战的过命交情了吧？人生有几个十年？”

“白医生，说，说心里话！爷是既嫉妒你，又他娘的羡慕你！嫉妒他最后接受的人不是我，而是当时还素不相识的你。羡慕你是最后陪在他身边的人，而不是我！”

“别误会啊！爷可不是玻璃！爷直的很！爷就是委屈！委屈没地方说了就憋屈！”

夜风从门外吹进，金不换终于醉倒在了桌上。

“见笑了。”

莫煌面无表情的说道。

白梦曦摇了摇头，轻声道：“他说了，他委屈，我懂。”

莫煌的眼睛看着对面，没有再说什么，在他的视线中，金不换身影逐渐消失，最终只剩下了空荡荡的座椅，以及桌上的狼藉。

“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