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为了我们身后的那些人啊。”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们身后还有家,还有妻儿,我们不能输。”
一直沉默着的许志国也站了起来,陈庚死后他自贬两级,但皇帝念在不是他的过错让他贬后仍保留原先的军权,但他还是选择入了西门朔帐下。
所有人沉默无声,但都站了起来紧随着走出帅帐,外面皆是枕戈待旦的士兵。
北岸穆勒沁看着一艘艘战船出发,他看到身旁的乌达力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就将脖上的项链取下。
“对不起了哥哥,我突然想到还有更重要的事,等我攻破君临的那一天我在带你看看南方的美景。”穆勒沁低声细语,然后转头将项链递给了茫然的乌达力。
“带着它,去王庭,救乌木罕。”穆勒沁一字一句说的格外清晰。
乌达力愣了愣神,然后手足无措的赶忙推开穆勒沁的手。
“不行,这是三王子留给你的!”
“你是想我死了吗?我会用得上吗!”穆勒沁看到乌达力推脱直接怒道,硬是将项链塞在乌达力手里。
乌达力双眼瞬间变红,他怔怔地看着似乎在做着内心争斗。
“现在就去,这场战已经打响,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可乌木罕却等不了了。”
眼看乌达力还是无动于衷地站着,气的穆勒沁直接一脚踹在了乌达力身上,巨大的力气直接将乌达力踹下了土坡。
“那我去去就回!不会耽误。。”
“耽误个屁!赶紧去!”穆勒沁直接打断了乌达力的废话,乌达力也不再矫情,朝穆勒沁行了个礼就转离去。
穆勒沁一路看着远去的乌达力直到消失在夜色中,他长叹一口气,眼神也逐渐变得忧郁。
他想到了什么明白了什么,而这个他所想的东西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如果雅扎错的出生被扉叻如此看重,看中到像极了当初的自己,那也就证明他俩的关系其实并不坏至少一开始很好,那这么多年他们所做的一切难道都是伪装出来的?伪装了整整一辈子?
而那瓶扉叻提炼的圣水,他为什么要特意提炼?结合雅扎错率先使用的禁术,一个念头在他心里突然出现,他的心像是被针扎般痛苦。
那就只有一个原因,是扉叻亲自授与他禁忌之术,而那瓶圣水就是扉叻为了应付禁术所带来的骨化而特意准备的!
至于为什么不制作更多,想必也有他的代价。
如此说来,在他逃离王庭甚至是在他出生后,这俩人就已经在密谋着什么!
而他就是那个被谋取的东西,就像是另一种西方饲养鬼怪的禁术一般,用更好的恶鬼来替代原先的恶鬼,在用原先恶鬼的鬼魂来喂养如此不断循环直到再无更强的恶鬼出现。
而雅扎错就是原先认为最好的恶鬼,可哪知诞生了他。
如果这些设想都是真的,那当年十几岁的雅扎错究竟面临着如何的抉择,他又是如何能够认同这样的事,将救命的药留给了自己。
扉叻,又是如何忍心做到这一步,他如此疼爱自己,难道是假的吗?他也曾那么爱雅扎错,可还是让他付出了性命。
又或许,他才是那个真正痛苦的人?
穆勒沁不敢在想下去,他怕自己的心脏四分五裂,剧烈的绞痛在他胸口传出,他努力着平复着自己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些。
“你们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活了快四十年,我才发现我就像是个傀儡。”
“可这样就算了,却还是个被所有人保护着的傀儡。”想爱却不知道真假,想恨又如何恨的起这群至少表面给予自己无数爱甚至付出生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