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的穆勒沁已经纵横于祁山地带,一路上无人能挡,他已经沿着祁山南下行军数日,那天下第一雄关殇阳就在前方不远去。
穆勒沁并未急着继续赶路,也不担心胤军消息传至君临,这世间就好像没有他能担心的事。他命军停留休整在了一座小山下,而他自己则孤身一人翻上了那座小山,小山之下望眼看去是一大片良田和水利,这些东西是漠北极度稀缺的,可就在这一路以来,他看见过不下十个这样的景象。
在把眼往远眺去,那是包围着殇州的群山,殇州就坐落于山的另一边,仔细看会看见山与山之间连着一条巨物,像是镶嵌在高山之中,那里就是殇阳关。
“殇阳之雄阔,天下无二。”
乌达力声音从穆勒沁身后传开,只见乌家两兄弟也跟着穆勒沁上了山。穆勒沁依旧自顾远眺,他看着这雄关竟然产生了一丝胆怯,但又马上抹除了这想法。
要是连自己都畏惧,那漠北何时能站在这土地上,享受那千里沃野。
“久闻只知其名不见其势,如今得其势方晓其名。要是我们硬攻不知道要付出多少代价。”
“恐怕要耗掉一半的漠北人。”乌达力给出答案。
听到这个估算的穆勒沁情不自禁地咂舌。
“乌达力文绉绉的就算了,可汗你咋也学他!显得只有咱一个人没文化!”一直没插上嘴的乌木罕终于忍不住了,他自认为自己是个粗人,从小就要忍受着弟弟在耳旁念经颂佛般的说话,而现在连一直被他认为属于粗人一类的穆勒沁也加入了对方阵营。
穆勒沁一听哈哈大笑,随即走到乌木罕身前,正当乌木罕一脸困惑看着突然逼近还坏笑着的穆勒沁要做什么时,他就感觉身体突然失衡,然后眼前一暗嘴角一湿,好家伙搞偷袭摔了自己一嘴泥。
“我从小虽不爱学习胤人那杂七杂八的东西,但多少也是学了五六年的,多少还是会点的,哪像你,脖子上只有一个肉球。”
穆勒沁蹲下拍了拍乌木罕的屁股,大笑着走下山去。乌达力也捂嘴偷笑,不敢看向自己的哥哥怕被发现记恨。
但自己的弟弟乌木罕怎么会不清楚,乌木罕不能找穆勒沁撒气,那弟弟还是可以的,虽然还真不一定打得过,但文化人总该知道要敬重兄长。
“乌达力!”
乌木罕大吼一声,一个挺身而起,直接要去抓住乌达力。
乌达力见状赶忙朝山下跑去,也顾不得捂嘴偷笑了,一时之间山上笑声和怒吼同时而起。
山脚下的一部分狼骑们也一脸坏笑的听着上面传来的动静,而剩下的一部分新编入不久的则感到满是迷惑,于是老兵就凑近新兵的耳旁说道。
“这场面见多就好了。”